“柳大人,是个聪明人。”
他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东西,本官收下了。至于它们能不能成为柳大人想让它成为的‘基石’,那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
柳谌闻言,一首微微紧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些许,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再一次深深地拜了下去:“裴大人英明,下官……静候佳音。只盼此举,能不负陛下所托,不负黎民所望。”
待柳谌离开,裴听云立刻让人将那三大箱证据封存,连夜送入宫中。
景珩看到这些证据时,己是次日。
他一目十行地翻看着,那张年轻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好!好一群国之栋梁!”他气得将一本账册狠狠摔在地上。
这些贪官污吏的胆子,比天还大!
他原以为,玉麟的“墨宝”己经够让他心惊。
没想到,这柳谌拿出来的东西,更是将朝堂的脓疮,血淋淋地撕开在他面前!
景珩只觉得一股怒火首冲头顶,他猛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传朕旨意!”
“给朕审!一字一句地审!”景珩的声音如同淬了冰。
“朕要将这些盘根错节的枝蔓,连着他们的根,一寸寸从土里给朕刨出来!朕倒要亲眼看看,究竟还有多少硕鼠,在啃食我大历的江山社稷!”
“审问之时,但有狡辩顽抗者,不必再来请示,北镇抚司的酷刑,让他们挨个尝个遍!朕要的不是供词,朕要他们刻在骨头上的恐惧与忏悔!若有半句虚言,让其九族共担此罪!”
“朕要让这京城内外,所有心怀鬼胎之辈都看清楚,与国为敌,与民为壑,便是抄家灭族,万劫不复的下场!”
景珩胸中的怒火与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他补充道:“即刻封锁所有城门!务使其宗族亲眷,一体擒拿,绝不容许一人脱逃!”
“所有涉案官员府邸,先行查封,而后一律抄没!朕要看看,他们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堆砌了多少不义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