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就特别喜欢看这些故事。”
“孔子和苏格拉底都没能实现政治理想,一个逃亡,一个身死。但荀子的徒弟们,却比亚里士多德的徒弟们,创造出了更加深远的影响。我在想,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
“你都是从哪看的?”郭康问。
“我们自己就是世家吧,那当然得研究清楚了。”郭康反而比他还意外:“这都不琢磨懂,怕不是今后怎么完蛋都不知道吧?”
“会闹病的。”曹建指出:“我看好多帮派打手,都喜欢仗着自己那点收费的权力,找那些娼妇发泄,结果,基本上人人都带病,往往几年过去,就算没死在火并中,也会下身溃烂,疼痛而死。说实话,我觉得还是别拿命赌了。”
他转头对欧多西娅说:“你能想到黄巢出现的问题,对历史应该已经琢磨得比较深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是啊。”欧多西娅叹了口气:“你看,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反抗才有意义啊。”
“我的出身,稍微调查过的话,应该知道。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则希望我能尽早发挥作用。当然,你们应该也知道,剧团里的女性,大概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
一零四.二三三.二四三.一八四
“玄英有很多这种书。”欧多西娅说:“但他自己不喜欢看正经书,反而喜欢乱七八糟的知识。有时候,必须要背书,去应付老师和家长,我就只能劝他,甚至自己先看完,然后带着他去读和背诵。时间长了,我自己都记下来很多。”
“那不是正经人干的事啊。”朱文奎直言:“其实按我家的规矩,有官身的人就不应该碰这种事情。可惜大家都管不住自己……”
“多借鉴一下历史,总是没错的。”郭康评价道。
“我明白了。因为环境太恶劣,处境太艰难,所以你心生怨气,想要搞点事情。”脱欢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还教人家小孩子念黄巢的诗?我们巡视的时候,就碰到了一群会念黄巢诗歌的贫民区小孩。虽然他们没直接说是谁教的,但按照那个描述,怎么看都感觉就是你。”
“要是像巴西尔二世那种,能压制不法贵族的人长期执政,国家就可以强大。反之,要是巴塞琉斯懦弱无能,就会乱作一团,甚至开始日常的内战——东晋的内战也不少,我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战国到两汉,出现了一大堆‘家学’。经师们通过血亲、也通过弟子的关系,重新建立一套网络,传授知识和统治的技术。那些血脉能追溯到远古时期的老贵族,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从这时候起,能够垄断教育的门阀,取代了他们。”
“我确实学到了不少。”欧多西娅说:“只是,学到的这些历史规律和常识,让我更加绝望了。”
“但是,和上层的情况相反,他们对于教育的普及,做得却很糟糕。整个国家的基础教育,还停留在很原始的阶段。有钱人还和古典时代一样,靠雇佣家庭教师来教育子弟。而在其他人群里,也就只有教会教育还在硬撑了。”
“伱们是不是把话题都给扯远了。”狄奥多拉提醒道。
“哎,现在已经是比较温和的时间段了,大的还没来呢。”郭康想到了尚未出现的梅毒,感慨道:“我听说,淋病就已经够重创一支英格兰军队的了。天知道今后这帮人还会捣鼓出什么。”
“花柳病会严重影响战斗力,还有传染的风险,所以一旦查到,就从军团中开除,剥夺享有的各项权利——而且,就军团那个训练强度,这些人也是伪装不了的。对于这個规定,反对的人就少了很多,因为大家都不想因为有人拖后腿而打败仗。所以,现在这方面的管理,做的倒是还可以,只不过,大都城里,我们就真管不住了。”
“一直到现在,在罗马尼亚的农庄,都是我们在用行政手段,强行推动教育,派遣退役的军吏去教书。说白了,他们这就是缺少一个孔夫子,而且也一直没人能补上。最后,只能让我们给他们补古典时代就缺的课。”
“孔夫子开私学之后,传统血缘贵族对知识的垄断就结束了。在这之前,是血缘决定贵族身份和知识,而在这之后,知识也可以决定贵族身份和贵族血脉。”
“你接着说吧,之后呢?这些故事启发了你,是么?”他继续问道。
“我朝建立以来,才开始在罗马推行基础教育。原因也很直接,因为我们最早其实就是给人筑坝、种田的,要是不进行简单的教育,当地人连怎么种地能种好都不会,连施工的图纸和各种指标都看不懂。后来,等规模大了一些,那些教育工作,也几乎都是我们借助军团来完成的,否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