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改变方向,青慈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她向前一推。
“哗啦——!!!”
刺骨的冰寒瞬间吞噬了她。
冰冷的池水呛入口鼻,她在水中狼狈不堪地扑腾着,挣扎着,冰冷的绝望比池水更刺骨地包裹了她。每一次挣扎都耗尽了力气,每一次沉浮都带来更深的窒息感。耳边是模糊不清的岸上人声,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壁。
等她终于被七手八脚地拖上岸,浑身湿透,她扑在闻讯赶来的杨氏怀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岸上同样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杨苒苒,泣不成声地控诉:“是她……是她推我下水的!母亲!是她推我的!”
就在这时,她的亲弟弟青璞瑜,拨开人群,站了出来。
他的声音清晰又冷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母亲,我看见了。是大姐姐自己没站稳,不小心滑落池中的。她……她不该攀咬表姐。”
那一刻,岸上所有人的目光,杨氏的审视、顾砚声的鄙夷、杨苒苒那藏在湿发后无声的得意、青璞瑜的“公正”、以及周围宾客或同情或看戏的眼神……都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彻骨的寒冷和灭顶的绝望。
所有人都很冷静,唯有她,像一个无理取闹、诬陷好人的,歇斯底里的疯子。
……
“是大姐姐推的顾二哥下水,我就在旁边。”
青慈阳回过神来,现实与记忆中的情景重合,青璞瑜拨开人群站了出来。
“你说什么?”安老太太一脸不可思议。
青璞瑜垂眸:“事关人命,璞瑜不敢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