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哥并未撒谎,我也看见了。~e~z?k/s,w·.?n~e^t*”青璞瑜从外间走入。
青慈阳冷笑。
这一幕何其眼熟。
她以为早已淡忘的记忆携着恨意,如冰冷的池水汹涌而至。
上一世,她在池边偶遇顾砚声与杨苒苒二人。
两人离得很近,亲昵低语着什么,而那时的她青慈阳倾慕顾砚声。
那时她刚刚回府,受尽冷眼与轻贱,以为最亲近的母亲对她严苛打压,老太太不管庶务,父亲从未见过一面……她表面上是尊贵的将军府嫡小姐,却连个下人都不如。
而顾砚声,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来自过往的温暖浮木。
小时候是这样,如今她长大了也是如此。
所以,当她亲眼目睹顾砚声眼中对杨苒苒毫不掩饰的情意时,情绪崩溃,当着两人面哭闹指责。
“表妹,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为何还要抢走顾家哥哥!”她失声痛哭。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乞丐,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要被生生剜去。
顾砚声眼中却只有不耐:“阿阳,你莫要蛮不讲理!我和苒苒表妹清清白白,你休要胡言污她名声!”
“我都瞧见了,难道还能作伪吗!”青慈阳指着顾砚声手上的荷包。÷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是杨苒苒所绣。
荷包是什么意思,在场之人谁不明白?
小小的物件如烙铁般灼得她心口剧痛。
杨苒苒惊呼一声,飞快地从顾砚声手中夺回荷包,眼中也迅速蒙上一层水雾:“这……这是我给自己绣的,顾二哥哥方才看着样式新鲜,方才才拿过去瞧一瞧。”
“……阿阳姐姐,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杨苒苒声音又软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和青慈阳的嘶声指责比起来犹如天籁。
青慈阳的心沉入冰窟。
她不瞎,顾砚声看向杨苒苒时,那眼神里的温柔与怜惜,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那目光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眼里。
顾砚声似乎也被杨苒苒的委屈激怒,也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阿阳,幼时戏言作不得真,我如今心悦苒苒表妹千真万确!你莫要再胡搅蛮缠,失了体统!”
他字字清晰,把青慈阳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脚下碾碎。_d.i.n/g.d`i-a_n/s¢h!u.k¨u\.?c.o/m?
青慈阳愣在当场。巨大的羞辱和被抛弃的恐慌让她口不择言:“我……我才是将军府堂堂正正的嫡小姐!你为了她……为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商户女,就要舍弃我?!”
杨苒苒瞬间眼泪滑落,朝池边后退半步,像是承受不住这身份带来的屈辱打击:“阿阳姐姐……我知你向来瞧不上我……是,我身份低微,不过一个商贾之女,寄人篱下……可感情之事,本就无关身份贵贱,讲求你情我愿。纵使你是嫡出小姐,尊贵无比,难道就能强按着顾二哥哥的心,逼他倾慕于你吗?!”
杨苒苒轻轻一句话,掩去了青慈阳内心深处用身份维系自尊的可悲,却将她推入仗势欺人、蛮横无理的深渊。
顾砚声见杨苒苒这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保护欲瞬间爆棚,心中对青慈阳的厌弃更添十分。
他本就血气方刚,平日里和杨苒苒走得近些,杨氏也从未阻止,他当即一把拉住杨苒苒的手腕,决然道:“苒苒莫怕,不就是身份吗?我这就去请杨夫人做主,将你我二人婚事敲定!省得再有人纠缠不清,以身份地位说事!”
婚事?!青慈阳脑中嗡的一声,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定下终身!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顾砚声!你不能……”
“放手!你疯了吗!”顾砚声怒喝,伸手就要用力掰开青慈阳抓着杨苒苒的手。
混乱拉扯间,青慈阳清晰地看见,杨苒苒低垂的眼睫下,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狡黠。
本来她就离池边极近,电光火石间,她身体突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脚下猛地一个趔趄,口中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冰冷的池水方向倒去!
而那时的青慈阳年纪尚小,本性也良善,本能一时压过了愤怒。她下意识地松开抓着顾砚声的手,倾尽全力想要去拉住杨苒苒。
然而就在她指尖即将触及杨苒苒衣袖的刹那,杨苒苒的身体竟极其隐蔽地一拧、一换。
拉扯的力道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