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怕了的,回家吧。”
不但没人走,反而有人又坐在台阶上了。
一名知青一边坐下一边说:“说事情的性质已经起了变化,那就是说我们帮了倒忙。帮了倒忙还一走了之,那成了什么人了!”
另一名知青:“挤挤,互相挤,咱也坐一会儿。”硬挤着坐下了。
静之哭道:“你们还聚在这儿干吗呀?嫌事儿闹得不够大呀?”
为首的男知青来气了,吼道:“你嚷嚷什么你!哭叽叽的,真讨厌!上了大学了,学了几天法律了,就这么禁不起点事了?那你还莫如没考上大学!把你姐夫的稿子给我看!”
静之掏出稿子给了他。他抽出信纸一看,又来气了:“这不是!”
另一名男知青:“信封里还有,别来气别来气,她不一女流之辈嘛!”
静之挥拳欲打他,被一名女知青搂着肩推下了台阶,于是几名女知青围住她相劝:
“别担心,不保出你姐夫他们,我们不会罢休的。”
“咱们静坐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嘛!我爸是法官,连他都说,没经审判没由法庭定罪,报社那么登出来的确是不对的!”
“就是!即使一审那么判了,你姐夫他们还有申诉的权利呢!二审还可以推翻一审所判的罪名呢!”
台阶上,几名站立着的男知青已头挨头地看完了稿子。
为首的男知青:“哥几个觉得怎么样?”
一名男知青反问:“你呢?”
为首的男知青跷起了大拇指:“我觉得挺有水平。”
另一名男知青:“咱们把它抄成大字报,来个满市开花,四处张贴好不?”
为首的男知青:“好不?当然不好。‘文革’结束了,咱不搞‘文革’那套。”
又一名男知青:“对对。免得留下话把,使家乡父老对咱们产生不良的印象。”
主张抄成大字报的知青:“那依你该怎么办?”
为首的男知青:“我自有好主意。你,你,跟着我。”说着蹦下了台阶。
另外两人也蹦下了台阶。
为首的男知青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同志们,当前的形势是这样的……”
一名坐在台阶上的女知青:“省省吧,有话直说,别学电影里那套!”
为首的男知青:“好,直说。”举起手中信,“林超然写的这一篇稿子,我们几个看了都觉得好。我们三个要陪静之将它送到市委去,争取能让市委书记看到。”
另一名女知青:“那我们呢?”
为首的男知青:“你们要坚守岗位,除非公安局来人把你们一个个拖走。饿了凑钱买面包,渴了买冰棍,冻脚了忍忍。”捋袖子看一眼手表接着说,“再坚持一小时,等下批人来换大家,咱们这可是全天候的行动,都明白了?”
大家点头。
他走到了静之跟前,开诚布公地说:“你去呢,我们哥仨算陪你去。你若不去呢,没你我们哥仨也能把信送到,你自己决定吧。”
一名女知青:“静之你别去了。你已经是大学生了,万一追查起来对你太不利。”
另一名女知青:“她说得对,别去了。你不像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人和你姐夫一样,都是没单位没正式工作的,我们也是为我们自己争取权利。”
静之:“我去。”
静之和两名男知青走在前边,为首的知青蹲着系鞋带,于是他腕上的手表呈现在他眼前……
他起身叫了一声:“等等。”
静之等三人站住,齐转身。
为首的知青走到他们跟前说:“除了静之,咱仨都把手表撸下来,揣兜里。”见另外两人不解,又说,“如果咱们口口声声说咱们没正式工作,生活几乎陷于绝境,可要是让别人发现咱们腕子上都戴着手表,那不是等于自扇耳光吗?”
两名男知青中的一个说:“谁敢这么说我先扇他大嘴巴子!我当了十年兵团战士还不能买块手表戴戴吗?还非得到了卖表的地步才算人生绝境吗?”
另一个说:“你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是他的话更有道理。”
静之:“那就都放我书包里吧。”
于是三人撸下手表递给了静之。
林家。何父来到了林家,与林父坐在桌两边说话。桌上放着报纸,一版朝上,大标题醒目。林母坐在炕边在给孙子喂奶,并且落泪。
何父:“老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