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只是昏迷。他低头把黑眼镜的衣领拢了拢，遮住颈侧渗血的伤口，“晕了。”

王胖子眨巴眨巴眼，凑过去看黑眼镜的脸，见他确实还有气，就是脸色白得像纸，这才拍着胸脯喘粗气：“我去……胖爷这心脏都快哭停了！你早说啊小哥，你这闷葫芦……”话没说完又被张起灵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吴邪赶紧接过话头：“先别说了，找地方安顿下来要紧。”他伸手想搭把手，却被张起灵避开，只见张起灵抱着黑眼镜转身就走，脚步稳当得不像抱着个成年人。

回去的路上没人再说话，王胖子蔫儿了吧唧地跟在后面，时不时探头看黑眼镜的状态，心里七上八下。等回到临时落脚的老院子，张起灵把黑眼镜放在里屋的木板床上，吴邪翻出医药箱，却对着黑眼镜身上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犯了难——他们带的药都是对付小伤的，这么重的伤根本束手无策。

王胖子蹲在床边，戳了戳黑眼镜冰凉的手，又赶紧缩回来，搓着胳膊念叨：“黑爷，你可别装死啊，胖爷给你买二锅头去……”

张起灵靠着门框站着，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眼神落在黑眼镜昏睡的脸上，半天没动。吴邪把纱布敷在伤口上，血立刻就透了出来，他叹了口气，看向张起灵：“小哥，现在怎么办？”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外面胡同里的蝉鸣，三个人守在昏暗的里屋，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黑眼镜，谁也没辙。王胖子刚才嚎丧的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愁眉苦脸地扒拉着头发，吴邪反复检查着伤口，张起灵则始终沉默着，只有偶尔垂眸时，眼尾的线条才显得有些紧绷。

好像从把黑眼镜抱回来开始，这屋子里的空气就沉得像灌了铅，谁都知道得想办法，但谁也不知道这办法该从哪儿找。窗外的天慢慢擦黑了，屋里没开灯，只有角落里斜斜照进来的一点夕阳，落在黑眼镜苍白的脸上，映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