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x¢n*s-p¢7^4¢8,.~c¢o·m/
苏凝华的疯言疯语,很快传到御书房。
“小安子?”景珩坐在龙案后,面无表情听常安回话。
“回陛下,奴才查过,翊坤宫伺候太监里,确实有小安子。”常安躬身。
“事发后,此人消失无踪。奴才查此人底细,半年前从杂役房调去翊坤宫,身家清白,无可疑。”
景珩眉梢未动,料到这个结果。
一个处心积虑的棋子,怎会留下把柄。
“查杂役房,查他入宫前所有过往,掘地三尺,把他的根挖出来!”
“是!”
锦衣卫效率惊人。
一夜之间,一份更详尽卷宗摆在景珩龙案上。
常安的声音比殿外冬风还冷。
“回陛下,查到了。那个小安子,身份是假的。”
“奴才们顺着他入宫的引子往上查,发现他所有户籍、路引,都指向一个早己被山匪灭门的空村,是死无对证的假路。此人,是凭空冒出来的。”
常安顿了顿,声音更低,“但锦衣卫查验了他入宫前在京郊的落脚点,从邻居口中得知,他有个哥哥,五年前在宫里当差,后来……没了。他哥哥的名字,叫德禄。?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景珩眸光一凝:“哪个德禄?”
常安深深叩首:
“奴才查当年内务府记录。五年前秋天,淑妃娘娘诞下大皇子,举宫同庆。”
“当时……还是惠嫔的贤妃娘娘,因自己肚子没动静,心生嫉恨。”
“太医请平安脉时,她无故迁怒。”
“一个名叫德禄的小太监,当时正好在旁边伺候笔墨,不小心打翻墨碟,污了惠嫔裙角。”
“然后……就被惠嫔娘娘,下令活活杖毙了。”
御书房,死一般寂静。
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一条完美的闭环。
一个隐忍五年的复仇计划。
弟弟顶替身份入宫,处心积虑接近杀兄仇人。
他用完美伪装博取信任,在最关键时刻,递上最致命的刀。
这不是巧合。
这是一场蓄谋己久、精准无比的绝杀。
设局之人,算准苏凝华多疑与野心,更算准她过往刻薄与狠毒。
若是她当年少一分刻薄,多一丝善心。那个叫德安的弟弟,甚至顶着一张与兄长相似的脸,若她记得……
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结局。?~/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可惜。世上没有或许。
“呵……”景珩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笑。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穿透黑暗,望向后宫深处。
苏凝华。
她算计了淑妃,提防着德妃,将整个后宫都当成了她的棋盘。
她却从未低头看过,自己脚下踩死的‘蝼蚁’。
可那个真正下棋的人,还藏在暗处。
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如何能伪造身份混入宫中,又如何能精准调派到翊坤宫?
这背后,没有一只手推动,鬼都不信。
此刻。
长春宫内,佛香袅袅。
一个宫装女子正坐在灯下,用小刀细细雕琢着水仙根茎,动作专注而优雅。
一个宫女轻手轻脚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
“娘娘,贤妃……苏氏,在冷宫里疯了,嘴里一首念着那小太监的名字。”
女子雕琢的手未停,淡淡“嗯”一声,仿佛听一件无关闲事。
“知道了。”
她修剪完水仙,放下小刀,用温热帕子擦手,抬头。
那双平时温顺的眸子,此刻闪过刀锋般锐利冷光,与大仇得报的扭曲快意。
“姐姐?”她对着空气轻声嗤笑,笑声怨毒。
“她也配?”
五年前,德禄被打死时,她跪在不远处。
那个男孩,是她入宫前,母亲怕她孤单,特意塞进宫的远房表弟。
她还记得,他总会偷偷给她藏一小包她最爱吃的蜜饯,在她因宫中规矩烦闷时,笨拙地学着外头说书先生的腔调逗她笑。
她亲眼看着他被拖走,亲耳听着他凄惨哀嚎。
她亲眼看着苏凝华美艳脸上,露出嫌恶又满意的微笑。
从那一刻起,她发誓,要苏凝华血债血偿!
她找到德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