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犯人,享受着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说不说?再不说,本官就让你尝尝剥皮的滋味!”
话音刚落,牢房的门“轰”的一声被人撞开。
冯吉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只见一群锦衣卫堵在门口,个个眼神不善。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干什么!这里是刑部地界,你们锦衣卫……”
后面的话,被他自己硬生生吞了回去。
因为他看见为首那名锦衣卫校尉,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他勾了勾手指。
冯吉腿一软,额头和上唇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一股热流顺着裤管淌下,竟是当场吓尿了。
他被两个缇骑拖着往外走,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冤枉啊!我冤枉啊!”
玉麟涂抹完一个名字,觉得自己的画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吏部的名册。
苏廷渊。
吏部尚书。
哇!这个名字的字好多呀!
可以画好多好多东西!
玉麟兴奋极了,用小毛笔蘸了满满的“墨汁”,在那三个字上,画了一只肥嘟嘟的小乌龟。
苏府。
书房内,吏部尚书苏廷渊正与几名心腹密谈,烛火摇曳,映着他们凝重的脸庞。
“……此事蹊跷,裴听云来势汹汹,我们必须早做打算,绝不能让他……”
他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轻响推开,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投了进来。
苏廷渊猛地抬头,只见沈放带着几名锦衣卫缓步而入,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却比冬日的寒风更让人心悸。
“苏大人,与诸位大人深夜议事,真是好雅兴啊。”沈放的目光扫过室内众人。
那几名心腹早己吓得面如土色,其中一人甚至碰翻了手边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手也浑然不觉。
怎么会如此之快?!
苏廷渊瞳孔骤然一缩,那修剪整齐的长髯不易察明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惯有的沉稳儒雅,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只是寻常访客。
“哦?是沈同知。深夜造访,可是陛下有何要事垂询?老夫正与几位同僚商议秋闱之事,若有怠慢,还望海涵。”
他说话间,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沈放身后的锦衣卫,心中却己掀起惊涛骇浪,无数念头飞转:
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消息是如何泄露的?凝华在宫中是否安全?
他手中的羊脂玉扳指被摩挲得更快了些,但语气依旧从容不迫,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沈同知,老夫执掌吏部多年,自问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朝廷鞠躬尽瘁。若真有宵小进谗,还请沈同知明鉴,莫要冤枉了忠良,寒了天下臣子之心。”
沈放笑了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不必了。”
“陛下召见,有些关于官员考评的事,想请教一下苏大人。”
“请吧。”
苏廷渊看着沈放身后那些面色不善的锦衣卫,心虽沉至谷底,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尚书的威仪,他抚了抚那修剪整齐的长髯,沉声道。
“沈同知,老夫不知所犯何事,竟劳动你亲自带人来‘请’?陛下召见,自有旨意,何须如此阵仗,惊扰府邸。”
“这般行事,于国之体统,于君之威严,恐怕不合吧?”
沈放身后的一名锦衣卫校尉闻言,上前一步,手中绣春刀的刀鞘轻轻磕碰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无声地回应了苏廷渊的质问,也打断了他任何继续辩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