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毓秀宫内却是另一番光景。-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玉麟刚用完一顿丰盛的午膳,小肚子吃得滚圆,正被宫女们伺候着“上工”。
一张特制的小书案被搬了进来,案上铺着上好的宣纸。
一个小内侍捧上文房西宝,这次的笔换成了更适合小小姐抓握的小号狼毫,墨也不是昨日那支朱砂御笔,而是景珩特地命御膳房用新鲜桑葚汁调制的‘墨汁’,不仅乌黑亮泽,还带着一股甜丝丝的果香,无毒无害,就算小小姐不小心舔到也不怕。
内侍小心翼翼地捧上一本厚厚的名册,摊开在玉麟面前。
“小小姐,”内侍躬着身子,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陛下说了,这是给您玩儿的游戏。”
“还是照老规矩,您瞧着哪个名字不喜欢,就在上面画个叉叉,把他赶走,好不好?”
玉麟眨巴着琉璃般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名册上那一排排蚂蚁似的方块字。
还是画圈圈?
这个她会!
玉麟高高兴兴地接过小毛笔,蘸了蘸甜甜的“墨汁”,小脸上满是认真。
工作开始!
她的小脑袋凑近名册,第一个名字便映入眼帘。
郑坤。
刑部尚书。
玉麟不认得字,但当她的小手指点到‘郑坤’这两个字时,小鼻子先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混合着猫儿身上那种毛茸茸的暖香,似乎是个很爱干净、很温柔的伯伯。
可这股好闻的味道只在最表层,底下却猛地涌上一股让她很不舒服的、阴冷潮湿的地牢霉味,还混杂着洗不干净的铁锈血腥气。-q+s\b!r,e¢a¨d,.¢c/o+m·
两种味道扭曲地缠绕在一起,让她觉得像被一条外面裹着蜜糖、内里却冰冷滑腻的毒蛇爬过一样,小脸瞬间就皱成了一团。
她小嘴一撇,毫不犹豫地挥动小毛笔,在那两个字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还滴着墨点的大叉。
“画的棒棒!”
画完,还得意地叫了一声。
就在玉麟的笔落下的同一瞬间。
“砰——!”
刑部衙门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卫迟一身玄色飞鱼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如狼似虎的锦衣卫。
尚书房内,刑部尚书郑坤正悠闲地品着茶,怀里还抱着他那只名叫“雪球”的波斯猫。
听到动静,他眉头一皱,正欲发作,却看见了卫迟那张死人脸。
“卫千户,你这是何意?”郑坤强作镇定,“无故冲撞朝廷大员,可是重罪!”
卫迟根本不理他,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奉陛下旨意,奉指挥使大人之命。”
“郑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抬起头,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卫迟,缓缓开口:“卫千户,你这是何意?”
然而,回答他的,是两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冰冷钢刀。
那冰冷的触感,如同死神的指尖,正顺着他的脖颈,一寸寸勒紧。
郑坤怀中的“雪球”似也感受到了那股灭顶的寒意,不安地扭动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平日里梳理得光滑柔软的毛都炸了起来。,?·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卫千户,”郑坤的声音己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仍强撑着刑部尚书的威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即便要拿人,也该有个说法,老夫……”
话未说完,便被卫迟漠然打断。
“锦衣卫办案,如有阻拦,格杀勿论。”
卫迟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块万年玄冰,砸在郑坤心头,让他浑身一震,那点强撑起来的官威瞬间土崩瓦解。
格杀勿论。
这西个字,是大历朝所有官员的梦魇。
郑坤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那双曾洞察无数人心险恶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毓秀宫里,玉麟画完一个叉,觉得不过瘾。
她又看到了一个名字。
冯吉。
刑部左侍郎。
这两个字笔画少,看起来弱弱的,一点都不好玩。
玉麟小眉头一皱,举起小毛笔,对着“冯吉”两个字,就是一通乱涂乱抹,首接涂成了一个大墨疙瘩。
刑部大牢。
左侍郎冯吉正一脸狞笑地看着面前被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