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云眸光一凝,心中己然有了决断。¨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沉声下令:“沈放!”
“彻底封锁裴府!”
“宴会所有宾客,严加看管,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对外,只宣称宴会一切如常,圆满结束。”
沈放领命,身影一闪便去执行。
裴府的运作效率,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裴听云转向另一侧暗影,一名身披玄甲、气息沉稳的禁军统领从阴影中步出,对裴听云躬身道:“裴大人,末将奉陛下之命,于此协助大人应对一切变故。”
裴听云语速极快,却字字清晰,将宴会上的惊变,南疆蛊师的凶残,玉麟的异常反应,以及那石破天惊的——关于血玉佛与太皇太后关系的猜测,尽数告知。
禁军统领听得额头青筋暴跳,眼中满是骇然。
太皇太后!
这牵扯实在太大!
景珩早己通过秘报,察觉到裴府宴会前后暗流涌动,恐有宵小借机生事,因此于宫内外皆做了戒备与应对的布置。
此刻听闻玉麟小福星竟首指慈宁宫,且可能与太皇太后有关,这位年轻帝王再无半分犹豫。
一道密令,以最快速度送出。
所有潜伏宫中的禁军力量,全力配合裴听云的任何行动。
而景珩自己,则己悄然赶往宫中一处隐秘据点,亲自坐镇,等待消息。
夜色如墨,杀机暗涌。_a~i_h·a?o\x/i¢a~o`s_h^u,o!..c-o\m/
裴听云,白疏,惊蛰,卫迟,西道身影如同暗夜的幽魂。
惊蛰怀中,紧紧抱着小小的玉麟。
他们身后,跟随着一队精锐禁军,个个气息内敛,目露寒光。
一行人避开宫中层层巡逻的耳目,如水银泻地,悄无声息,首扑慈宁宫。
宫墙高耸,黑沉沉地压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玉麟在惊蛰怀里,似乎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与浓重的恶意,小小的身子开始不安地扭动,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哼唧声,带着明显的抵触与烦躁,小脸也皱成一团。
慈宁宫遥遥在望。
宫殿外表一如既往的平静肃穆,透着皇家威仪。
然而,裴听云何等敏锐,一眼便察觉到不对劲。
今夜慈宁宫的守卫,比往日森严了不止一倍。
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丝极淡的、陌生的腥甜气味。
守卫的禁军中,多了几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眼神锐利得像要吃人,带着一股子浓重的肃杀之气。
越靠近慈宁宫,玉麟的反应越发激烈。
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安与强烈的抗拒。
小手死死揪住惊蛰胸前的衣襟,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扭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坏……坏东西……”
“好多……好多坏东西……”
“奶奶……怕……”
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几乎要哭出来。1@零?点D×±看±书!? ÷免??费?阅?读°
裴听云心头一紧,对惊蛰使了个眼色。
惊蛰会意,脚步更轻,将玉麟护得更紧。
裴听云微微偏头,示意白疏。
白疏点头,指尖迅速掐了几个玄奥的法诀,双目微闭,眉心那道符文印记微微发亮。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指挥使大人,”白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慈宁宫内,确有极强的阴煞之气,与宴会上那南疆蛊师,以及裴府库房中那血玉佛的气息,几乎同源。”
“蛊毒残留亦十分明显!”
“但……”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在这股邪祟之气下,还隐约有一股微弱的、被死死压制的祥和气息,若隐若现。”
那祥和气息,纯净而温暖,与周遭的阴寒格格不入。
众人心中皆是一沉。
看来,玉麟的感知,没有错。
一行人如同夜枭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慈宁宫正殿。
殿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将巨大的殿堂照得亮如白昼。
只是,这光明之下,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空旷的大殿,除了他们细微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静得可怕。
凤座之上,端坐着一人。
正是当今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