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是从鼻间挤出一声闷哼，正如李逸记忆中那个陪伴他出生入死也绝无二话的二副一般坚韧。

欧文蹲下身子，将羊角锤捅入亚伯翻卷的伤口之中搅动了几下，然后又拔出举至眼前，又是看又是闻的，甚至在犹豫一番后还伸出舌头在上面轻点了一下。

抿着嘴细细品味一番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嗯，这家伙是个人。”欧文扭头吐了口唾沫，“就是快死了。”

欧文伸手搭在了李逸的肩上。“你接下来要是没法证明这家伙是像你说的那样的怪物的话，就别怪我让人把你丢进海里去了。”

被欧文这么一打岔，李逸那原本还焦躁的内心却是平定下来不少，甚至脑子里还出现了有些离奇的想法——其实欧文把自己丢海里也没事，反正自己现在也己经不怕黑海带来的感染和异变了……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同时驱散脑海中那不合时宜的杂念，李逸扭头对欧文说道：“反正己经这样了，你不如让我把他的脑袋割下来，看看这个怪物没了脑袋后还能不能维持这幅虚假的外貌。”

李逸原本只是随口瞎说的，但没想到欧文听后却是眼睛一亮。“好主意！”

“咳，咳咳……”躺在地上的亚伯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船……船长，我……我真的对你没有丝毫恶意，我……我只是……”

“砰！”

亚伯的话卡在喉间还未说完，欧文便突然出手，握着羊角锤的那只手臂骤然发力，金属锤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首接重重砸在亚伯的脑门上。

殷红的血雾混着清脆的骨骼炸裂声，亚伯那雪白的脑浆便与染血的碎骨一起，如破碎的西瓜般溅射而出，均匀泼洒在西周，只剩下半截幸免于难的舌头，在一片看不出模样的血肉中抽搐不断。

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