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他…他早就准备好了?
在那些默默跟着我出摊、帮我推车、替我挡开混混的日子里;在他自己还穿着破棉袄、吊着伤臂、省下口粮给我和小石头的时候;在他胸口铜斑灼烧、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时…他省下了钱,偷偷准备了这枚戒指?
就是为了…在某个时候,对我说那句“我娶你”?
他不是在生死关头意识模糊的呓语!他早就存了这份心!他早就认定了我!
巨大的震撼和汹涌的暖流,如同岩浆般从心脏最深处喷发出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所有的寒冷、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绝望,在这枚小小的、温热的金戒指面前,被彻底驱散、融化!
“江屿…”我颤抖着声音,泪如雨下,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眼泪。我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起那枚还带着他掌心余温的金戒指,紧紧攥在自己同样冰冷的手心,仿佛攥住了整个世界的光和热。
我抬起头,看向他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如同淬火的钢铁。
“你听着,”我的声音不再颤抖,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决心,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他微弱的呼吸里,“戒指,我收了。话,我也当真了。你要娶我,就得给我好好地活着!活蹦乱跳地活着!听见没有?你要是敢死…你要是敢丢下我…”我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随即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凶狠,“我做鬼也缠着你!缠你一辈子!下辈子还缠着你!你休想赖账!”
“你这条命,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了!是我林晚晚的!我不准你死!阎王爷来了也不行!”
我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眼前一阵发黑,后背的剧痛让我踉跄了一下,但我死死撑住了!目光如炬地扫过狼藉的诊室,最后落在老耿那张震惊而复杂的脸上。
“耿叔!”我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告诉我!怎么才能保住他心口那点火?怎么才能不让它烧干他?只要能救他!刀山火海,我去闯!”
老耿看着我,看着我眼中那熊熊燃烧的、几乎能焚尽一切绝望的火焰,看着我紧握在掌心、仿佛握着生命信物的那点微光,他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某种了悟的凝重。他沉默了几秒,目光再次落回江屿胸口那片微弱搏动的暗金铜斑上。
“法子…有一个。”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磨出来的,“险得很…九死一生…而且…”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通往后院那残留着黑煞气息的小门,又瞥了一眼小石头被厚厚纱布包裹的右腿,眼神锐利如鹰隼。
“那鬼东西…怕他心口这‘火’。它这次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它真正想要的…恐怕…”老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昏迷的小石头身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恐怕…是这娃身上,有它不得不回来的东西!”
喜欢摆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