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说完,艰难地站起身,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然后拉下雨帽,佝偻着背,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出了便利店,消失在灰蒙蒙的晨雾和细雨之中。
便利店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桌上那把冰冷的、布满锈迹的黄铜钥匙。
窗外的雨还在下,天色却亮了一些,但在我眼中,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更深的灰暗阴影。房东的话如同诅咒在我脑中回荡:无处可逃,如影随形,直到崩溃……回去……
回去?回到那扇窗前?回到那张紧贴着玻璃的惨白巨脸旁边?
我的目光落在桌面的钥匙上。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锈迹斑斑,纹路诡异,像一张通往地狱的门票。
正午十二点……旧木箱……
是抓住这渺茫的、可能是陷阱的“希望”?还是继续逃跑,在不知何时降临的、更恐怖的折磨中等待崩溃?
冰冷的恐惧和一丝被逼入绝境的疯狂,在我心底悄然滋生。便利店的灯光惨白,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着,缓缓地、冰凉的触感传来,我握住了那把沉重的黄铜钥匙。
窗外,雨丝斜织,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一种被无形之物“注视”的感觉,再次从脊背悄然升起,冰冷而粘腻,如跗骨之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