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变得诡异:
**“……9月15日,阴。王建国(王屠夫)又偷懒!说了多少次,放血要彻底!血槽都堵了!那小子仗着是老手,总想省那两步工序,活鸡直接挂上脱毛线!说了多少次,机器不是万能的!活鸡进去,毛拔不干净,肉也弄花了,卖相难看,价格压得低!骂他几句,还跟我顶嘴!混账东西!”**
**“……9月17日,小雨。出事了!脱毛机那边动静不对!链条卡得嘎吱响!跑过去一看……我的老天爷啊……血……到处都是血!王建国……王建国他……脑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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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条……是那该死的链条!他嫌放血麻烦,想把几只没断气的鸡偷偷塞进脱毛机……机器卡住了……他探头去看……高速旋转的链条……卷住了他的头发……连皮带肉……整个脑袋……绞进去了……”**
**“……现场……太惨了……脑袋……找不全了……脖子……就剩下……一截烂肉……里面……塞满了……机器里绞出来的……鸡毛和碎肉……”**
**“……9月20日。清理了三天,血腥味还是散不掉。晚上……屠宰间里……总有声音……咚……咚……的……像剁骨头……还有……铁链子在响……老赵说他半夜起来撒尿,看到……看到白影子……在车间里……排队走……踮着脚……我不敢信……”**
**“……9月25日。~6/吆¢墈,书_蛧- ′庚`歆,嶵~哙¨是真的!我也听到了!也看到了!就是王建国!他没了头!拎着……拎着自己那个……塞满鸡毛的……脑袋!带着……带着那些被他活活丢进脱毛机……绞死的鸡……排着队……在车间里走!他……他在找他的头!找那些鸡的头!”**
**“……我受不了了!这地方不能待了!谁爱要谁要吧!走之前……得给后面的人……留个话……夜班千万别进去……听到剁骨声……关灯……装死……千万别睁眼……别出声……它们……它们就在外面……”**
!日志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几行字迹扭曲得几乎无法辨认,透着书写者极致的恐惧和仓皇。
“啪嗒。”
一滴冷汗从我额角滑落,砸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我僵硬地坐在行军床上,手里捏着这本冰冷、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工作日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成了冰渣。昨夜门外那踮着脚尖排队的惨白身影,那无头尸体拎着自己塞满鸡毛的头颅……日志里的描述……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不是幻觉!不是噩梦!
是怨念!是王屠夫和他那些被活活绞死的鸡的怨念!它们被禁锢在这片充满血腥的土地上,夜夜游荡,寻找着自己丢失的部分!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感将我彻底吞噬。这养鸡场……这屠宰间……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场!一个被诅咒的地狱!
“哐当!”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毫无征兆地从屠宰车间的方向传来!比昨夜任何一声都要猛烈!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撞在了那扇厚重的铁皮大门上!
紧接着——
“滋啦……滋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金属被巨大力量强行扭曲撕裂的声音,尖锐地响起!是那扇大门的锁链!在被强行扯断!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屠宰车间那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铁皮大门……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里面……生生撞开了!
一股比昨夜浓郁十倍、冰冷刺骨、带着浓烈血腥和腐烂鸡毛恶臭的腥风,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从洞开的车间大门里狂涌而出!席卷了整个养鸡场!办公室破旧的木门被这股阴风冲击得哐哐作响!
“沙…沙…沙…”
那黏腻、拖沓的、无数踮脚行走的声音,如同潮水般响起!不再是门外,而是……正从洞开的屠宰间大门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向着办公室……向着我所在的位置……蔓延过来!
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窗台上凝结起一层薄薄的白霜!办公室的木门在腥风的冲击下剧烈地颤抖着,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剁骨声,不再局限于屠宰间内部,而是……就在门外!就在那排踮脚行走的白影之中响起!每一声都像是砸在我的心脏上!
“哗啦啦——咣当!”
铁钩链条疯狂碰撞刮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