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一句话贺连氏便恼怒了,这样的人成不了大器,难怪宫中旁的嫔妃也不待见她。
今日的风格外刺骨,谢柔音单薄地站在御花园,被冻得唇瓣泛青。
可她不能走,若是回去了,就更叫旁人看轻她。
只是,她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骨,风头一过,整个人也跟着软倒了下去。
再睁眼时,太医正蹙眉替她把脉,“才人是风寒入体,若再受凉,只怕会落下病根。”
谢柔音望着帷幔,眼角一滴泪悄然滚落。
今日这一出,传得后宫各嫔妃耳中,可也没有人愿意凑热闹,这事儿自然也传入了商鹤亦耳中。
他也如谢柔音所期盼的那样,夜里来了关雎宫看望谢柔音。
商鹤亦披着玄锦大氅入殿,榻上的谢柔音看到他那刻,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带着笑意。
“二郎。”
“莫要动。”商鹤亦摆手,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既染了风寒,便该歇着。”
他坐在一旁的椅上,眼神却没有落在她身上太久。
“今日贺连氏又罚你了?”
谢柔音嘴唇轻颤,“妾身不过是在御花园行走时碰着了贺连婕妤,被说了几句,也没什么......”
她垂着眼眸,声音越发哽咽,“音音也不知为何,贺连婕妤总对妾身存着成见。可音音自入宫以来,从未做过出格之事。二郎也不来看音音,是音音做错了什么吗?”
商鹤亦缓缓转动腕间的那串佛珠,未言。
他的沉默便是答案。
她全都做错了。
错在不该入宫,不该出现在他眼前。
商鹤亦掀起眼皮,“你也该想想,她为何总是与你过不去,你既知贺连氏娇纵任性,躲着她便是了,何必惹她不快。”
谢柔音听到商鹤亦这番话都傻眼了。
这是她的二郎能说出来的话吗?
她被贺连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皇上不替她撑腰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怪到她头上了。
莫不是在皇上心中,她连个贺连氏都不如?
她眼中水光泛起,“二郎,音音本是想去乾清殿谢恩的,谁料碰着了贺连婕妤,音音真的什么也没做。”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倾去,想要拉住他的衣袖,“二郎,音音甚是想你。音音抚琴给您听可好?”
商鹤亦却蹙了眉,他不愿听她抚琴,也不愿看着她的脸。
“你病着,就莫起身了。政务缠身,朕便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