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站在窗前,远眺远处垂枝,神思飘忽。
他早就说过,物是人非,很多事都回不到从前了。
没多会,他收回视线,“去玉庆宫。”
他该去陪阿枳用早膳了。
后宫诸人斗来斗去,不过是为博他一笑。
所以,他才更偏爱沈春颐这般的女子。
沈春颐从越明口中得知此事时,是巳时他来请平安脉时。
诊脉后,越明将脉枕收起,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娘娘,昨日谢才人之事,皇上己知。”
沈春颐本正低头拨着茶盏边缘,闻言唇角扬起,轻吹杯中茶气。
她原还在思忖,如何再让谢柔音吃点苦头。
比如想法子叫她中毒,再让越明给她诊脉瞧出来她非处子之身,好叫皇上知晓。
没想到她竟如此急不可耐,昨夜自个送上门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越明走后,沈春颐神色淡淡地将茶杯放下,“我从前还以为她是个多厉害的角色,能让皇上记挂了那么多年,竟没想到......”
她微抬眼,眸色讥诮如霜,“是个这般痴傻之人。”
竟还天真的妄想通过学她来叫皇上多看两眼。
一旁的丹蕊试探开口,“娘娘可要做什么?”
沈春颐却轻摆了摆手,“现在还不到时候。”
“皇上虽知了,但还未动她。这时我动手,皇上若起疑心就不好了。”
她眼神幽深地望向窗外,阳光穿过帘缦落在她的眼睫上,明明柔和,却有些瘆人。
“更何况,谢柔音是皇上年少时念念不忘的旧人。”
她顿了顿,笑意染上一抹薄凉,“越是那样的人,越不能让她轻易死。”
“她若现在死了,对皇上来说,她就真成了皇上心中的遗憾,皇上此生都会觉得亏欠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她。”
可若她死的时候,是皇上亲手揭穿她虚伪、算计、心肠歹毒的面目,是皇上自己厌了她、弃了她。
那她便什么都不是了,甚至还不如沈玉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