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公一派笑面虎模样,“夫人若是再不走,怕是宁安侯亲自来接您了。”
侯夫人听了这话,面色一变,急忙转身离去。
她被侯爷责骂都是小事,可若是连累侯爷对芙儿不管不顾就糟了。
等侯夫人离开后,商鹤亦拍了拍沈春颐的背,“你先回去,让太医来瞧瞧,孤稍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沈春颐艰难地点点头,“是,殿下。”
商鹤亦坐在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玉芙,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片冷漠。
“她是你的庶妹没错,但你们同是宁安候所生,难道你就忍心将她逼至如此?你如今己经是太子妃了,她不过是承徽,你为何非要将她视作眼中钉?”
沈玉芙这次是真的憋屈,眼中涌上泪水,一把抓住商鹤亦的裤脚,低声哀求,“殿下,您不明白,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激怒我母亲,故意让您看到她那副可怜的模样。”
商鹤亦盯着她,眼中没有半分温情,只有浓浓的厌恶,“她又不知孤何时来,如何作戏,倒是你,不知悔改,还要将一切归咎于她?”
沈玉芙难掩自己的悲伤,“殿下,您为何就是不信臣妾?臣妾与殿下夫妻五年,难道比不过她几个月的情分吗?”
商鹤亦眼底古井无波,一片死寂,“孤与你之间,从未有过所谓的情分。”
此时的太子妃,在他眼中,如同第二个皇后一般。
沈玉芙猛地抬头,痛苦地捂住胸口,“殿下,您可还有半点良心?”
“臣妾这些年操持府中事宜,敬重皇后娘娘,也从未与旁人生过龃龉,就算是与崔氏吵闹几句,也无伤大雅,殿下就真的没想过为何她入了府,臣妾便成了这副模样。”
“臣妾的端庄就算是演的,但臣妾对您的情谊是真的,您怎能如此践踏臣妾对您的一片真心啊。”
此时,沈玉芙控诉着自己的种种不甘、委屈,就像是个受了气的娘子在跟自个夫君诉苦一般。
她或许忘了,商鹤亦是太子,不是她的夫君。
商鹤亦不恼她的话,心中并未因她的话生出那么一丝一毫的愧疚和歉意,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沈玉芙,你做的那些,孤都知道。始终给你留着脸面也不过是因为孤不能随随便便废了你,日后,若你还能做太子妃,那便记得自己的身份,若是不能,你此生也就只是太子妃了。”
说罢,他也未再给沈玉芙狡辩的余地。
沈玉芙跪在原地,彻底崩溃了,突然摇头,低声哭泣中又发出一声狂笑。
太子未责罚她。
可心如死灰,灰厚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