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冷笑一声,“有身孕又如何?府里那些姨娘,给侯爷生了多少个孩子,又能怎样?就像苻氏,花楼里出来的女人,不过是被作践的烂货。.1-8?6,t¢x,t′.\c?o¨m.”
沈春颐咬紧牙关,抬起眼,就像是听不得侯夫人辱骂自个生母,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般。
“可母亲难道不气吗,父亲的爵位总得要那些庶子继承,母亲膝下无子,也说不得什么!”
侯夫人闻言,气得笑出声来,“你个贱蹄子,忍了那么多年也算你有本事,如今倒是不演了。”
沈春颐见状,眼神突然黯淡,低下了头,辛嬷嬷连忙扶住她,她才又缓缓地开口。
“母亲怎么能这么说,女儿不过是想看看母亲过得好不好,母亲再如何,都是女儿的嫡母,女儿就是再如何,也尊着敬着您,更是不敢逾越嫡姐半分。
“母亲为何不能善待我呢?难道因为我出身卑微,就该一首被轻视吗?我这些年在府中安分守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母亲和姐姐为何一首对我心存偏见呢?”
她顿了顿,抬起头,“我只是想得到一点家人的爱,哪怕是只有一点。”
听着她这番话,旁人定会觉得她这个人是以德报怨的好人,只是个渴望家人疼爱的小姑娘罢了。
此时,院中婢女们都默不作声,齐齐跪下,没人敢出声。
商鹤亦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人的话,神色漠然。-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小卓子站在门外,胆战心惊地偷偷瞄了一眼商鹤亦的神色,不出意外地被自个干爹拧了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愣是一声没吭。
他容易吗。
为了点荣华富贵去浊园眼巴巴候着殿下回来,恨不得哭天抢地的诉说从辛嬷嬷那听来的,沈承徽受的委屈。
屋内,沈春颐哭得都喘不上气了,捂着胸口,极其痛苦。
翠环站在窗旁,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却又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侯夫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好啊!你这是在说我这个嫡母做得不好?早知道你和那贱人命大,既没被饿死也没被冻死,倒不如早早把你们母女二人卖去花楼,那也比给芙儿养了个祸害强!”
“苻氏那贱人就是靠着卖弄姿色来伺候男人的,我看你这些年除了学她的那些风花雪月,还学了她那一套狐狸媚态!”
她的话,伤人至深。
沈春颐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了,“母亲,姨娘入花楼并非她所愿啊。”
沈玉芙也厌恶极了沈春颐这副模样,嗤笑一声,“那又怎样!本宫劝你,收起那副狐媚子作风。你以为苻氏去了广安寺就能安度余生了?简首是痴心妄想!”
沈春颐惶恐万分,颤抖着跪下,“母亲,嫡姐,求你们不要再动姨娘了,女儿从未怨过任何人。·d+q·s-b¨o-o·k·.*c′o\m′能生在侯府,是女儿的幸事。
女儿无意与嫡姐为敌,只是心系殿下,情难自己。若是嫡姐心生怨恨,我愿自毁容貌,日后只安分守己伺候殿下。”
她说着,忽然拔下头上的簪子,做势要往脸上划去。
辛嬷嬷见状,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不要!承徽!”
沈春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拼尽全力挣开辛嬷嬷的手。
“够了!”商鹤亦的声音蓦然响起。
沈春颐的身子一震,闭上眼,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妾,妾身见过殿,殿下。”她还哽咽着。
沈玉芙瞬间回过神来,急忙拉着侯夫人跪下,心里头恨极了沈春颐。
她就知道沈春颐是故意的,可母亲被沈春颐三两句话气得失了分寸,她竟然也跟着忘了从前的教训。
可此时她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商鹤亦走向沈春颐,伸手扶住她,见她全身颤抖,脸色愈发阴沉。
“来人,把太子妃的母亲送回侯府,告诉宁安侯,他既无法管好家中内务,又如何能做个尽忠职守朝臣!”
侯夫人慌了神,虽然心中不认,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就算是自己失了脸面,也要保住女儿的体面。
“殿下,是臣妇失言,求殿下不要责怪太子妃!”
商鹤亦并没有理她。
有这样的母亲,也难怪沈玉芙会是这副模样。
这样的岳母,他更不认。
江公公走上前,“请吧,夫人。”
侯夫人心有不甘,担忧的看向沈玉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