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识纪元·第一百三十七日·共义塔北书厅
【一】初会之日
晨光映照共义塔,照不穿塔北厅那片被称为“词墙”的石面。?顽*夲¨榊\栈? ¨首^发+
那是一面无字之墙。上书三字:
“词墙后。”
它由镜礼亲自所刻,设立之初,便宣告共义塔内存在一个“听不见的制度影子”。
而今日,共义塔将首次开启“词墙会议”——让那些制度之外的表达者,亲自说出他们的语言、困境与主张。
七位异语族代表,五位共义三频使者,三位塔律主席官,词隐、词裁、观议官共三十二人——这是共义塔史上最复杂、最紧张的公开议会。
【二】七语席
会议设“多元语言平权讨论席”,分七席:
梦火裔(燃线语)——代表:阿璃诺(祖)、姒然(辅)
盘句语族(绦语)——代表:盼石
南焚族(燃纹触语)——代表:那瓦·忆灰
西海回象语族(镜语)——代表:镜礼
北域咏思人(节律长音语)——代表:桑歌者·勒罕
海东沉音族(水模语)——代表:苏离如
西漠梦墙族(梦语)——代表:斐如意
这些人代表了整个大世界语言系统的“非中心结构”。
共义塔本为“语之中枢”,如今却要首次听取“词之外音”。
【三】开席词
主持人:沈茉凌,身着素色主议礼袍,站立塔北厅之中央,石灯未燃,仅靠自然晨光照面。她神色沉稳,声音缓慢:
“今日设‘词墙议会’,非为审判,亦非裁断。
是为倾听。倾听制度未曾听见之声。
倾听文明在结构之外仍活着的语言。
也倾听我们制度本身该如何改变。”
她举起手中一张塔法残页:
“这上面记载的是‘表达必须归序,才能存义’。”
“我想问:归序之前,它是否已然有义?”
全厅寂静。
她落座,第一案由镜礼引入。
【四】镜语先声
镜礼未着词隐制袍,而是以西海简衣自处。她抬手,将一块椭圆水晶放于石案中央。
“镜语之意,不以音表,不以字明,而以象。·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我今演一镜,若有人可对其意,便知镜语是否能‘表达’。”
水晶投影而出,一段缓缓流动的倒影图像,似人背影缓行,又如舟夜独泊。随时间而缓缓转色,金橙转墨蓝。
弥骁低声道:“我看到了一种‘归途’。”
姒然抬头:“我觉得像……‘静止的思念’。”
盼石则答:“它像我母亲死后我坐的那口井。所有声音都落进去了,却没人听得见。”
镜礼没有评断,只轻声道:
“你们看到的不同,但你们都看见了。那,就是表达。”
魏殊闭目:“若表达可被百人百解,如何归义?如何立法?”
镜礼答:“表达不是为了法,是为了人。”
【五】律之挑战
魏殊起身,重声道:
“表达若无可规结构,将无法审核、记录、确认、维权、诉讼,亦无法统一。”
“塔不是耳。塔是笔。不能记录的声音,不是塔的职责。”
他话锋一转:
“若今日可议火语、镜语、梦语,明日是否也可议笑、哭、触、梦中之言?”
“你若承其为法,谁来保‘真言’之重?”
盼石答:
“你听得懂的,不一定是真的。我们听得懂的,不也是真的吗?”
魏殊沉声:“制度不能为万象设道。制度只为可证之言设法。”
这时,词隐阁中一位年迈官员缓缓站起,他是旧礼记师、名为江观兮,九十一岁:
“制度不能为万象设道,但万象若连制度之门都叩不开,这制度是否还是天下共义?”
全厅第一次,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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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族之言
会议进入第二环节,由七语席代表分别提交表达存续请求。
1. 梦火裔(阿璃诺)
阿璃诺并不发言,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截燃尽之炭绳,轻轻放于石台上。姒然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