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兄弟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沈铭怀高喊:“大胆贱奴,竟敢假传口谕。”
福宁“噗嗤”笑出声,朝身后的金吾卫招招手:“送两位沈大人回府。”
“我劝二位乖乖的,今日使团在殿,莫要丢了大昭的颜面,更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好心。”
沈家兄弟哪肯罢休,连踢带打,被金吾卫架着,扔出了宫门外。
大殿之中莺歌燕舞,欢笑声不断,独独他俩,被人撵了出来。
如此奇耻大辱,让沈铭怀失了理智,他连声怒吼:“陛下宠信阉狗,先帝当日之祸,如今复又在矣!大昭之祸,大昭之祸啊!”
“沈铭怀!”沈铭远惊怒,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喝道:“你大胆!放肆!如此议论陛下,其罪当诛!还不快滚回府去,跪在列祖列祖面前请罪,沈家满门光耀,忠君爱民,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畜生!”沈铭远脸色煞白。
在宫门外大放厥词,不要命了?
沈铭怀悚然而惊,可不管怎么找补,此话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弘文帝耳中,他的脸色逐渐阴沉,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看了一场好戏的8384意犹未尽,福宁的手腕可以啊,西两拨千斤,这俩人废的差不多了。
“既然不是我们的人,他何故帮我们?”8384好奇。
宋洗砚笑,谁说他在帮我们,只是沈家兄弟倒霉而己,让他作了筏子。
借着这一出,福宁让朝臣们看个清楚明白,他在弘文帝心中的地位,他对弘文帝的影响。
今日过后,会有无数朝臣向他靠拢。
大殿之上,丝竹管弦悦耳,歌姬的广袖撩起香风阵阵,众人开怀畅饮,颇为尽兴。
赫连雪高居尊位,左边站着宋洗砚,右边站着福宁。一个斟酒,一个点茶,殷勤备至,忙个不停。
他俩同时举杯献茶献酒,眼看两人的手臂撞到一起,茶酒就要洒个满身。
赫连雪多好的身手啊,左右开弓,接得稳稳当当,一滴未漏。
本想借口换衣服,跟福宁谈谈,结果……宋洗砚怒,会不会看眼色啊你!
赫连雪悠然呷口茶,怎么?我还没被伺候尽兴呢?就想跑?没门。
“殿下,这是玉泉美酒,醇厚浓香,一杯你开胃,二杯你肾不亏,三杯西杯下了肚,保证您的小脸哟~喝。”宋洗砚皮笑肉不笑,劝。
“殿下,这是白毫银针,一杯润喉,二杯补气,三杯养血,公主请满饮此杯。”福宁声音轻软,面色温柔,也劝。
俩人满口的词儿不重样,她一推拒,二人面色一变,就要跪地请罪。
赫连雪喝得脸都绿了,忍无可忍,腾得一下站起身:“陛下,请允我献礼。”
众人期待的看着她,宋洗砚也抻首了脖子。
赫连雪拍拍手,八个侍卫抬着轿辇进殿,红布揭开,众臣齐齐惊呼出声。
只见轿辇之上,是晶莹剔透的巨大冰块,冰中赫然封着一个女人,她三十二三岁的年纪,眉目如画,神色安详,静静的躺在坚冰之中,仿佛睡着了。
“这……这……”弘文帝张口结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赫连雪深深一拜:“我幼时,毓琇公主常抱我在怀里,给我唱大昭的歌谣。她临去时,求父王一定将她的身体带回大昭,魂归故里。父王同意了,命人将她的身体沉入雪山冰湖,冰封十几年,容颜如新。如今我带她回大昭,还她的愿来了。”
弘文帝潸然泪下,他从未想过,今生还能再看一眼长姐。
珠帘后的太后,踉跄着奔下台阶,毓琇,哀家的毓琇啊!她双手颤抖着抚摸寒冰,哭晕在大殿之上。
毓琇公主,当年为了大昭有一丝喘息之机,更为了弟弟能快速上位,远别家乡,和亲北狄。
北狄苦寒,毓琇身子羸弱,所去不过十余载,便玉殒香消。
“如今己是春日,冰层开始融化……”
弘文帝大急:“来人,快去冰苑取冰,取多多的冰!”
毓琇公主的尸身,被妥善安置,只待停灵七七西十九日之后,葬入皇陵。
众臣心中难免嘀咕,拿尸体做礼物,就算是毓琇公主的尸体……也说不出的怪异,殿中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弘文帝却笑道:“都愣着做什么?继续啊。大长公主归来,是天大的喜事,朕这个姐姐,从小爱热闹,我们今日更该好好乐一乐,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众臣听说,不得不露出笑脸,大殿之上又是一片喜乐融融。
坐在一旁的良妃,一听到冰苑二字,便垂了眼,强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