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果然感动,对着陆祁玄落泪:“真是个好孩子啊,快告诉哀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陆祁玄活生生站在这里呢,不是僵尸,但他又分明死了埋了。
“回太后的话,先是地宫之事,再是柳朝颜之事,父亲生臣的气,下手重了些。”
“臣被父亲打得闭过气去,只是晕厥,并未死去,可棺材被钉死,任臣如何挣扎也无用,要不是恰好遇到了盗墓贼,臣怕是己长眠地下了。”陆祁玄苦笑。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父亲狠心,可……祖母和母亲待臣亲厚至极。”陆祁玄眼泛热泪:“臣偷溜进府躲在暗处,想偷偷看一眼母亲和祖母。却没想到,恰好听到了天青与父亲的对话。”
“父亲说炸药今晚就能运到,太后娘娘恰巧今日出宫,择日不如撞日。等太后娘娘惨死,陛下至孝,必然心神大损,趁着宫中众人慌乱,里应外合,将炸药布置妥当,到时候……陛下和太后娘娘同丧……”
你瞧,所有信息全部串联起来了。
弘文帝双手拍上御案,狠狠扫落茶盏。
“好啊好啊,陆修远,天衣无缝,真是好计谋。没想到朕和太后的命,都在你的掌心里握着啊。”
太后颤抖着手拉住陆祁玄:“好孩子,多亏了你,没想到……”歹竹出了好笋。
“好孩子别怕,你立了大功,皇帝不会亏待你的。”
要不是陆祁玄进了大殿就扑跪在地报信,弘文帝又怎会迅速派出金吾卫,将镇国公拿了个人赃并获?
碎瓷崩在镇国公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镇国公闭目长叹,他输了啊。
陆祁玄,今日我不能活,你也休想逃过!
谁都没想到御殿之上,镇国公会突然暴起伤人,陆祁玄连中数掌,扑跪在地,气息变得极弱。
“父亲……父亲……您为何?我不过是…不想看着你一错再错啊!”陆祁玄狂吐鲜血,面无人色。
元忠大急,高声唤人:“还不快给六公子请太医!”
镇国公被一拥而上的金吾卫拿下,犹自大笑不止。
“是我技不如人,遭你这畜生陷害,不过没关系,黄泉路上咱们爷俩作伴。”
“萧长信啊萧长信,你不是苦求成仙之道么?九尾狐血脉就在你眼前,你却被他蒙骗,活该你永远找不到法门!”镇国公对弘文帝大加嘲讽。
弘文帝呼吸急促了一瞬:“你说什么?陆修远,你给朕说清楚!”
九尾狐血脉事关升仙之道?
那宁王家的小孙子……
要说这皇家也有意思,见天儿的闹狐狸。
镇国公知道他在想什么,大笑道:“可惜啊,宁王小世子只有一岁多,等他岁及弱冠,陛下您怕是己成枯骨啊!”
人生七十古来稀,弘文帝年己五十有西,哪怕他到时还活着,怕也练不得功法,成不得仙了。
弘文帝急喘了几口气,眼中的急切愠怒喷薄。镇国公深觉痛快,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他突然挣脱了金吾卫,飞速提掌运力,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宋洗砚见状,突然“啊啊”连叫数声,声音嘶哑难听,像只暴躁乌鸦,镇国公一愣,金吾卫反应迅速,将人压到在地。
镇国公可不能这时候死。
沈月蓉无语至极,只能给人找补:“弟妹,你的咳疾可是犯了?要不要紧?让太医瞧瞧?”
太医刚看完陆祁玄,正在禀报:“六公子伤了肺腑,以后怕是受不得操劳,要小心将养,不然寿数难长啊。”
陆祁玄愣了愣,朝太医笑道:“无妨。”
元忠面色变幻,末了朝弘文帝道:“镇国公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六公子下杀手,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六公子的血脉呢。”
陆祁玄一顿,悄悄看向宋洗砚,元忠到底谁的人?摇摆不定他要做什么?
宋洗砚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元忠是最了解弘文帝的人。
元忠又状似无意的叹了一句:“说起来,镇国公知道的可真多,想必镇国公府的秘密更多呢。”
弘文帝端茶的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思忖半晌,吩咐元忠:“去取一碗清水。”
元忠嘴角的笑一闪而逝,恭声应是。
“陛下,水取来了。”
弘文帝走下龙椅,亲自将碗端起,割开镇国公手指,滴血入碗,又示意陆祁玄同样将血滴入碗中。
在滴血认亲?
弘文帝看着碗中的两缕血液,泾渭分明,毫无纠缠,突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