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客人,请带上眼罩,上马车。羊市并不在此处,还要行好一段路呢,我们做的买卖毕竟特殊,顾忌多些。”出来迎客的仆从不卑不亢。
羊市?两脚羊?
沈月楹为难的看一眼沈廷珞:“这样不好吧?”
捂住眼睛,上了人家的车,岂不是将性命交与他人手中?
沈廷珞瞪她一眼,取过眼罩。宋洗砚也毫不抗拒,干脆利落戴好。沈月楹只得照做,跟着上了马车。
车门一关,卡塔一声竟落了锁,窗户早被封死,车内漆黑一片,沈月楹紧张的握住了宋洗砚的手。
马车骨碌碌向前,曲曲折折走了一个时辰,中途还换了一次马车,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宋洗砚一下车,口鼻中皆是湿润的泥土腥气,人市在地下?
“三位,请吧。”仆从递过来三张面具:“如果不想显露身份,可将此物戴上。”
宋洗砚摘下眼罩,戴上面具,环顾西周。
他们正站在一处长长的甬道入口,两侧墙壁和穹顶俱是黄土,陈旧斑驳,上头溅射着可疑的暗红色液体,己然干涸。
土墙之上,每隔十几步华丽殷红的灯笼摇曳,越往里头,阴寒之气越盛,沈廷珞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沈月楹紧抓着宋洗砚不放:“二嫂,我害怕,你一会儿可别抛下我。”
地下的通道如同迷宫,仨人转的晕头转向之际,前方终于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买家们一个个衣衫华丽,非富即贵,脸上是久居高位的倨傲。他们言笑晏晏,仿若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集市。
“羊”以各种形式被展示。
有的“羊”裸露着精壮的上身,以铁链缚之,跪在显贵胯下讨好。
有的“羊”被关在笼中,带着倒刺的马鞭刺破皮肉,鲜血淋漓而下。
有的“羊”被剥光了衣衫,如真正的羊一般被人检视,猥琐的笑声时不时哄响。
淫靡之气和血腥气混合,哭泣声和惨叫声萦绕,此处实非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