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洗砚附在沈月蓉耳侧,轻轻说了句什么。
本来有些紧张的沈月蓉瞬间放松下来,冷笑不止:“真有意思,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原来侯府己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院子被人抢占,我不过想将人赶出去,就平白惹了你们一家人诅咒喝骂。好好好,你们一家子骨肉至亲,原本就没有我的位置,我自去请旨,从此跟侯府一刀两断。”
柳朝颜哭哭啼啼:“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了长姐生气,这院子,原是我不配住的……我……”
她还未出口的自贬之言,被宋洗砚打断:“你知道就好,你就是不配,不但不配住这院子,这院子里的摆设,你也不配用。来人啊,去通知各房,这些摆件啊,我们柳姨娘看不上,麻烦他们来取走吧。”
各房听说,哗啦啦一群人顷刻便至,将屋子里的摆件挂画屏风一扫而空,就连沈廷琛特意为柳朝颜添置的东西,也被人顺手捞了去。拿不走的,被人使坏推倒,砸碎,不消一刻钟,精装房成了毛胚。
当初被宋洗砚搜刮的时候,各房可是存着满满的怨气,今儿一股脑撒出来,收些利息怎么了?
宋洗砚乐得哈哈大笑。
沈廷琛黑着脸唤来亲卫,还未开口,柳朝颜一声痛呼,她感觉身下一股暖流,血色沁了出来。
“阿颜!”
沈廷琛痛心疾首,沈家众人纷纷停了手,窃窃私语,柳姨娘小产了?
沈月蓉皱眉望向宋洗砚,宋洗砚眨眨眼,掩唇:“哎呀……来人啊,快请大夫来啊。”
“沈月蓉!”周氏忍无可忍,扬手抽向沈月蓉脸颊。
“啪”的一声,满室皆静。
“母亲,这一巴掌,月蓉记下了。”
周氏一时急怒,打完人才反应过来,心中后悔不迭,但打都打了,只能冷着脸强撑。
柳朝颜得意非常,这一巴掌,奠定了她在侯府的地位,以后,看谁敢小看她?
“来人,将柳姨娘关进柴房,她是什么身份,敢惹月蓉生气。”
老夫人忙出面调停,周氏是越来越蠢了,为了一个小妾,得罪沈月蓉,她是疯了不成?
柳朝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泪盈于睫,仿佛周氏的那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侯爷,妾好疼。”柳朝颜捂着肚子向沈廷琛求救。
沈廷琛心疼的不得了,打横抱起了柳朝颜,冷笑:“长姐,阿颜并无错漏,你一进门就喊打喊杀的伤了我的长子。你如此跋扈,就是皇后娘娘知道了,怕也不能说你有理。”
“你是出嫁女,就别想着娘家的财产了,沈家是我当家,映月阁我想让谁住,谁便能住。”
他一脚踢飞挡道的奴仆,大步朝映月阁内院走去。
柳朝颜勾起嘴角。
大夫恰在此时匆匆而至,宋洗砚拉着沈月蓉就往里走。
“长姐,咱们去瞧瞧去,要是柳妹妹真的没了孩子,你好跪着给他们赔礼道歉不是?”
沈月蓉梗住,宋洗砚是个傻叉吧!
“侯爷……这,老夫人,夫人……这……柳姨娘并未有孕,怎会小产?有血色是因为,癸水己至啊。”
众人大惊,怎么可能!柳朝颜明明有孕在身。
“大夫,您再仔细瞧瞧。”沈廷琛不肯相信。
周氏也忙扑上去,不可能,她的孙子,怎么可能没有?
柳朝颜脸一白,更不相信:“大夫你仔细看看啊,我……我离癸水还有好几天呢,怎么会?”
“姨娘最近可食用过寒凉之物?大寒之物有时会让葵水提前而至。”
“可我……可我,恶心呕吐,浑身无力……”
“您是否吃过难克化的食物?胃气受阻,自然会恶心烦闷。”
冻柿子!大寒且难克化!
柳朝颜刀子似的目光射向宋洗砚。毒妇!是这个毒妇害她!
宋洗砚微笑,害得就是你。
“郡主,皇后娘娘宣您进宫呢,说是南洲进贡的柑橘到了,想着您爱吃,让您赶紧去。还说,要是去晚了,就全送去给太子妃,让您连块皮儿都吃不到。”
丫鬟笑着进来禀报。
听听,皇后娘娘对我们郡主多么亲厚!
沈家人仿佛被冻住,一个个僵笑着。
“月蓉啊,你母亲越上年纪越糊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廷琛!抱着那个小贱人作甚!还不快点给你长姐赔不是?”老夫人可谓心力交瘁。
沈廷琛身子僵硬,硬扯开一丝笑:“长姐……我……我刚刚是太心急了,还望长姐恕罪。”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