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未留宿重湘宫?”叶皇后摘下凤簪的手在空中一顿,又是惊又是疑。/k?a*n^s`h-u_y.e~.¢c*o?m_
“是,听说是用了晚膳后便到柳曳池赏月泛舟去了。”桂落小心翼翼为叶皇后卸去耳环,低声答道。
“泛舟?”叶皇后秀眉轻蹙,想起从前之事,不屑道:“还不就是从前那些邀宠的手段,本宫还当她有什么长进呢。”
“不是宸妃娘娘,是白贵人。”
“谁?”叶皇后抬头,目光从桂落的眼,滑至桂落的手上,“白贵人?与皇上一块儿泛舟?”
“不是,”桂落净了块帕子交给坐在铜镜前的叶皇后,将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宸妃娘娘在舟上抚琴,白贵人在影深亭起舞。水袖舞,娘娘可还记得?”
“又是水袖,”叶皇后翻了个白眼,接过帕子仔细净面,“从前白贵人毁了容貌,若不是本宫与姜常在,只怕如今她还在衍月宫里不敢出门呢。舞艺也不见精进,就想要学人争宠?”
“皇上让白贵人明日去景乾宫伺候呢。”桂落又补充道。
叶皇后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一下一下,发出嘟嘟的声音,知道这中间定是少不了沈清和的助力。
“明日再看,若明日当真是她侍寝,本宫也有法子让她为本宫办事。,j+c\h.h-h′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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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沈清和正在院子里看书,小路子从外头回来,“娘娘,刑房里的两个人已经昏死又惊醒了几回,这两日滴米未进,或许死期将至了,咱们当真不要她们供出幕后主使?”
“即便得了也是无用的,还奈何不了那人什么。”沈清和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心神仍在书页上,“不如留着这两个人杀鸡儆猴。可别让她们死了,用参片吊着。如今满宫都知道本宫与景熙桂花不服,不如就让阖宫上下见识见识本宫的手段,往后若再有人敢将脏手伸进重湘宫,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小路子一愣,“娘娘已经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还能有谁?”沈清和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书扔在石桌上,端起茶碗轻呷一口,无奈道:“蝴蝶四处飞舞,沾染桂花花粉说是意外,自然也能说得通。既然不能一招制胜,平白惹麻烦又何必呢。”
只要在顾桓祁心里留下个结,那就够了。
小路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按照昨日的宸妃的说法,知道桂花不服这事的,只有叶皇后、白贵人与冯常在了。
冯常在昨日在重湘宫里帮忙查证;白贵人昨夜得了宸妃提携,今夜在景乾宫侍寝;如此看来,也就只有叶皇后了。~幻′想-姬? .更/新!最-快.
小路子盘算完,倒吸一口凉气,也明白宸妃说的「扳不倒那人」是什么意思了。
“哦,还有一事,”沈清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团扇,正要开口,用手中的团扇指了指宫门的方向。
小路子会意,转身小跑着将宫门关上了。
见天色已晚,沈清和无意抚平自己衣裙上的褶皱,扬手的小路子搀扶后,往寝殿回了,低声与小路子道:“本宫昨日看着,小源子似是与小碟子不睦,江义敏或许真的有心栽培小碟子,你去查查,若当真如此,本宫与你说的那事,差不多可以去办了。”
“是。”
“还有,”沈清和在寝殿门口停下脚步,“本宫昨儿个夜里想起那日在影深亭,童答应说话时多次顶撞昭嫔,夹枪带棒的。查查看,她与昭嫔是不是早有过节。”
说完,转身自己进了寝殿中。
小路子在沈清和的身后,从外头将寝殿的门关上,拧着眉头,回想起那日在影深亭上,童答应揭穿那手串不是小叶紫檀木的情景。
经沈清和提起,按理说,那时新的小主娘娘入宫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即便昭嫔先于旁人侍寝,招人妒忌,童答应也不应该那般无礼顶撞昭嫔。
估摸着是被宸妃猜中了,入宫之前两人便有了过节。
回到寝殿,小几的棋盘上仍摆着前几日的残局,沈清和没有心情下完这盘棋,一个人坐在榻上,只觉得冷清。
从前有竹叶陪着,有个人能在寝殿里与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
如今景熙日渐长大了,杜若和杜鹃得在景熙身边伺候,小路子又是个太监,不便在寝殿里头伺候,赤芍与芜花才来不久,沈清和尚且信不过她们。
顾桓祁挂念沈清和身上的伤,并未召沈清和侍寝,也未留宿重湘宫。
日日夜里,都是沈清和与一支残烛相对,不由怅然。
烛火哔啵,沈清和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