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得竹影婆娑,像是无数鬼影在墙上浮动。
“咯吱——”
房门轻轻一响,似乎被风推开了一道细缝。
烛火骤然摇晃了几下,微弱的火光挣扎着跳动,忽明忽暗,映得整个屋子一片晦暗不清。
“呼……”
忽然,一股冰冷的气息无声无息地钻入房中,四周温度骤降,犹如寒冬腊月。
床上的张俊财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继续熟睡。
两个小妾也蜷缩在他怀里,毫无察觉。
烛火抖了几下,“噗”地一声,一盏蜡烛猛地熄灭,黑暗吞噬了半边屋子。
——阴风阵阵,床幔轻晃。
“张——俊——财——”
突兀的低沉声音在房中响起,如同来自幽冥地府,森然阴冷,带着无尽的怨气。
张老爷眉头皱了皱,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骂道:“谁……谁在说话……”
“张——俊——财——”
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仿佛贴着他的耳朵,幽幽地吐着寒气。
张老爷猛地睁开眼,睡意瞬间被惊得全无!
屋内的另一盏蜡烛也开始摇晃,火光剧烈跳跃,照得房中光影斑驳。
床幔无风自动,缓缓鼓起,一张模糊扭曲的人脸浮现在幔帐上,双目漆黑如洞,直勾勾地盯着张老爷,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怨毒的呢喃声——
“张俊财……你骗得好苦啊……”
张俊才心头猛地一震,顿时一身冷汗!
“谁!是谁!”他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一边推怀里的两个小妾,一边惊恐地四下张望。
想让小妾赶紧醒过来,也好有个伴儿。
结果推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两个小妾有反应。
他扭头一看,只见他手上推的哪里是什么貌美如花的小姐,分明是两根木头。
而那张扭曲的人脸仍然浮在幔帐上,像是用血泪描摹而成,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口森然黑牙。
“张——俊——财——”
“你的命……该还了——”
“啪!”
最后一盏蜡烛也猛然熄灭,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黑暗!
张俊财再也忍不住,尖叫着翻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跑去。
可他刚冲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唰”的一声,像是有人猛地掀开了床幔!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像是某个从地狱爬回人间的东西,拖着一身腐烂的血肉,缓慢而执着地逼近。
“张——俊——财——”
那森然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回荡在耳边。
“啊——!”
张老爷彻底崩溃,连门闩都来不及拔开,直接抬腿踹开房门,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长廊,一路上夜灯摇曳,仿佛有无数鬼影在身后追逐。
院子里寒风凛冽,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心脏狂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
“救命!救命啊——!”
夜色寂静,他的声音能清晰的传遍整个内院,可整座宅院却像是荒废了多年,白日里还郁郁葱葱的花草,这会儿已成枯草烂叶,更是没人答应。
而那沉重的脚步声就追在身后,并带来阵阵腐臭味。
张俊财没敢回头,他快被吓疯了,跌跌撞撞地狂奔,脚下踢翻了一个什么东西,差点摔倒。
就这么一点停顿,身后已经贴上了什么东西。
“别……饶了我吧!”张俊财终于崩溃,声音带着哭腔喊道,“不,不是我害的你,不,我是说我,我不是主谋……青山坳的泥潭里有个三眼蟾蜍,那些个害人的事都是它指使我做的!”
贴在背后的东西没动静了,好像在认真听他说话。
张俊财精神一振,再接再厉的连忙又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也早想杀了它,可你知道的,我也只是个凡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它的话,不然我全家老小都会被它吃掉!
我,我知道你定也是被它害死的,你放过我,我带你去找它复仇!你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了,肯定,肯定能杀了它的!”
张俊财说完,只觉身上一轻,但那股腐臭的味道依然没散。
同时,刚才还紧闭着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口黑洞洞的,仿佛是邀请。
张俊财喘着粗气,立刻冲出院门,头也不回地往青山坳奔去。身后,那股腐臭味依旧如影随形,仿佛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