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中医附属医院,针灸科。
每周一次的见习,李斯炽班的学生都得来。
全班四十人,至少有七成的同学在骂校领导。
没办法,压力太大了。
平时的课业就重,好不容易等到双休可以休息一下,却还得去医院见习。
大一就让他们体会大四大五学长们的压力,这谁顶得住啊。
是谁说大学可以放飞自我,比高中轻松多了?
而全班最特殊的杨鑫,就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上课看不到人,只双休抽出一天时间来见习,多爽啊。
可事实却是,杨鑫不仅每天都要去工作室坐诊,下午还得去图书馆学习,一周七天,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相比起那些按老师安排学习的同学们,杨鑫纯粹就是自我施压。
这个卷王在寝室里,也是被付应焻等人天天吐槽。
可说归说,只要看到杨鑫在那学习,他们就不自觉地被带入了。
自学针灸的他们,现在已经在寝室里互扎,每天晚上都能够听到569发出不同的哀嚎声。
要么就是扎错了穴位,疼的嗷嗷叫,要么就是扎对得气之后,得意的狂叫。
在杨鑫的指导下,这帮舍友们的医术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进步。
门诊室内,杨鑫四人坐在一位主治医师后面。
这位主治医师叫孙吉寻,在针灸科属于是一般水平的医生。
本来吧,带一群大一学生他是毫无压力的。
他实力一般,但好歹也在医院干了七八年,要是算上规培,那也有十几年了。
教一群大学生,无疑是轻轻松松。
但偏偏背后坐着一尊大神。
这就让他有点不自信了。
孙吉寻记得很清楚,上周吴主任带完后,在他们群里感叹了半天。
说季红阳季教授的徒弟,水平是真的高,居然连针灸里面的顶级补泻针法都学会了,辨证什么的,也一点不比他坐诊十几二十年的老中医差。
是以,在得知下周要换个人带这帮大一新生的时候,大家伙都特别谦让。
最后这个美差便落在了孙吉寻身上。
老实人就是这样,在职场上啥好处都捞不到,一有麻烦事也推不掉。
好在孙吉寻连看了几个病人,身后的杨鑫都没有吱声,这也让他放松了些,逐渐找回了平日里独自坐诊的自信。
与此同时,门诊内也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女性。
孙吉寻笑问,“坐,哪不舒服?”
何燕道,“我有过敏性哮喘,已经有两年多了,上个月就发作了好几次,到医院注射了脱敏针才好转,但是现在越来越频繁了,最近的一次吸气都吸不过来,就感觉快要窒息了一样。”
“医生,我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啊?”
过敏性哮喘?
孙吉寻皱眉。
哮喘本来就不好治,过敏性哮喘那就更棘手了。
这病他治过,效果欠佳。
杨鑫要是不在这的话,他会像此前那样,辨证一下,然后下两针暂时缓解病人的症状,嘱咐她下次挂主任的号试试。
反正以他的水平,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可现在,当着一众大一新生的面,承认自己没本事。
孙吉寻有点开不了口。
但是呢,面前这个病人,他又必须得负责。
该怎么做,才能保证自己不丢脸的同时,还能够告诉病人另寻高明?
孙吉寻道,“你先别急,我把把脉。”
何燕颔首,随即伸出自己的右手。
孙吉寻按在她的寸关尺处,一边感受着脉象,一边思考着对策。
忽然,他灵机一动。
“我考考你们,哮喘在中医里该如何辨证?”
“高培阳,你先说。”
高培阳被点名,一脸茫然。
这他哪知道啊。
“呃……”
孙吉寻又瞥向岳仁松。
后者尴尬的左顾右盼。
接着,孙吉寻便将眼神落在了杨鑫身上。
“杨鑫,你说说看。”
杨鑫道,“先辨虚实,如果是实证,那就得弄清楚是寒哮还是热哮,寒喘通常表现为呼吸急促,喉中哮鸣有声,胸膈满闷如塞,咳吐不爽,口不渴或是渴喜热饮,一般到了天冷受寒的时候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