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歆芸面对头头的挑衅不以为意，又抓了一把筹码放到了丙区。

头头冷哼一声，摇一阵骰子，开盅。

结果是三、三、三，共九点。

柳歆芸这一把也输了。

她的筹码还剩最后一小撮，只够最后再输一把了。

她不服气地看一眼头头。

头头高她一头，也正在用轻蔑的眼神俯视她。

柳歆芸深呼吸一口气，把剩下的筹码全部推到了丁区。

“买定离手！”

头头摇摇骰子，开盅的结果是七。

现在柳歆芸把筹码全输光了。

“如何？姑娘还要赌吗？”头头一脸不屑。

柳歆芸现在心里直打鼓，她本来以为这东西看运气就好，但对方连赢三次说赢就赢，这又该怎么解释？

现在输光了筹码，再想帮那路人还债就得自掏腰包了。自己掏点钱出来是小事，可是眼下根本就没有赢得办法呀！

显然这个家伙是必定能赢自己的，押哪个区都一样，根本中不了。

“——不公平！”柳歆芸开始故意撒起泼了，“我看你们肯定是在出老千！怎么连着三把都是你们赢啊？”

头头冷笑道：“姑娘哪里的话？我们赌馆向来光明正大，怎么会干出出老千这种事？你口说无凭，可是要拿出证据来！”

“你——”柳歆芸看他一身短打干净利落，两手空空根本藏不住什么机关，怎么抓得出证据？

现在她也是哑口无言了。

“我看姑娘这会儿只是手气不好，输了钱，怨气大，新来的客人都这样。”头头语气诱惑，“姑娘不如再来上几把，说不定手气变好了，就又赢回来了。”

“……行！”柳歆芸犹豫了一会儿，从荷包里拿出个银元宝来，“这么多，全都给我换成筹码吧。”

好家伙，还是只肥羊！

头头心里欢喜，语气也和善起来：“姑娘好大的手笔。”

又一脸不耐烦地对手下说：“快给客人换筹码！”

手下慌慌张张地去了，端一盘码得整整齐齐的铜碟回来呈给柳歆芸。

柳歆芸把元宝放盘子里，把铜碟一摞一摞取出来。

取完了，看一眼头头，微微一笑：“我不信你们，要想再赌，得由我来摇骰子。”

头头看她稚嫩，谅她也不是什么摇骰高手，大手一挥，把器具都放到了柳歆芸面前：“随便摇，叫你朋友一起摇都成。”他扫一眼莫李二人，全然不放在眼里。

柳歆芸心中早有定数，莫蚕不是说他会？让他来好了。

“好啊，你说的，那我可就换人了。”

说完他就把莫蚕拉了过来：“你上你上，我是一点也不会，靠你了。”

莫蚕也没推辞，摸了摸筹码骰子，抬眼看看头头，默默把一叠筹码押到甲区。

“买定离手！”

莫蚕开始缓缓摇动骰子，众人都无声以待。

终于，莫蚕停下了摇的动作，把盅不轻不重地扣在桌面上。

柳歆芸屏住了呼吸，瞪着眼睛看，满怀期待。

骰盅打开。

结果是一、二、二，共五点。

中了！

柳歆芸长舒一口气，重重地拍了一下莫蚕的后背：“你小子可以呀！还真有点东西！”

莫蚕被她拍的倒吸凉气，全然没了刚才摇骰子时的冷酷模样。

他龇牙咧嘴地对柳歆芸说：“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我？还下手这么重啊？”

柳歆芸尴尬地抬手遮脸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激动了。”

又一脸佩服地看着他：“没想到你是真的会摇，那接下来就都交给你了！”

莫蚕轻哼一声，没再计较，转过脸去看赌馆头头。

头头对他这一个小胜利不屑一顾，返给他双倍的筹码：“再来。”

莫蚕也不装了，拿一叠筹码随便押了，又拿起骰盅在桌面上一铲，把三粒骰子兜进里面。

猛摇一阵，然后打开。

又中了！

头头满不在乎，又返给他筹码。

再来，这次输了。

不过不要紧之后又小赢了一把。

……

他们一伙人一直赌了半个小时，中间赢多输少，赌到现在，小赚了十两银子的筹码。

“怎么样？现在肯不肯放人？”柳歆芸一脸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