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几个月就能很熟练了。”他举了举手里的弓和弩:“哪怕不看力量和瞄准上的方便,只这些技术上的细节,就能看出为什么时间差距这么大了——最耗费时间的苦功夫,都这么给省过去了。”
其他人都没有反对,他就继续说道:“让东道主先来吧。”
“那我们这边,会的人也不少啊。”张百户不服气地说:“只是谁想到,你给人看这个啊。”
表演完了一圈,马十柱挥手让众人停下来,然后继续道:“好,现在,背乘法表!”
“这就是进阶的军事技能啊,算阵型,算物资,都能用上的。”马十柱不假思索地说。
“队列行军这些,都是上学堂的时候就练完的,展示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马十柱向众人介绍道:“我们就直接展示下战阵功夫了。”
而且,武器的效能远不止战时使用,平时的维护也非常重要。中原式的弩,是个很难伺候的武器,汉朝人能这么普遍地用弩,也是因为他们的制度完善。
“我们最近在琢磨这个,所以就有感而发了。”马十柱告诉他:“史书上说,汉朝的时候还有射远的数据,做成表格背下来,就能省不少事,不用自己临时估算了。这要是能重现出来,还可以进一步降低难度。所以,我们也在琢磨,想要多试试,给它重新编一套出来。”
“我们打仗,得动脑子,用知识才行。哪怕训练的时候也是如此。要我说,只要了解的深了,都会知道这些知识的作用。”他说着,从旁边村民的背包里,拿出一张短弓:“大家对这种弓,都很熟悉吧。我们就拿这个举例子吧。”
“而如果想省点事,我们只需要一根木棍。弓把固定木棍一段,弓弦每次都拉到木棍上的固定位置,把弦都挂在这儿的机关上,就能保证幅度次次一致了。”他说着,又掏了掏背包:“然后,我们就得到了一把弩。”
“这么一大堆理论,还有长年累月的练习,就这么……‘咔哒’一下,就行了。”
实际上,就他所知,古时候的器具和经验甚至不止沈括发现的这些。汉朝人不但有望山和射表,在各处烽燧,也有和重弩配套,用于观测测距的设备。高级一些的望山,也不止是一条棍,而是一个网格状的瞄准器。这些东西,对于火器时代的远射,依然有启发意义。
马十柱拱了拱手,招呼众人进场。他们村的人便放下各自的背包,整齐地排在一起,然后走了进来,两两一组站定。随后,马十柱喊了一声:“开始练习!”他们便互相抵住,表演起摔跤来。
“九九八十一……”众人就这么原地大声背诵起来。
这些繁杂的工作,很多都需要计算和文牍记录,所以只要有机会,士卒都会设法学写字。后世学者在汉朝烽燧里发现了大量的习字简牍,还有急就篇之类的启蒙读物。一些人还会默写乘法表,乃至抄写四书五经,试图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
张百户等人应了下来,回头就去喊人。马家庄的人都向后撤出,留出空间。他们这小一百号人,则直接散开,九个、十个一队,占满了场地。
“这也很好啊。”义父最后下了决心:“哎,要不是想参加的人太多,我倒是希望咱们这边的人多多益善。这次你们既然这么用心,我也不好拒绝,你们就都去大都报道吧。至于最后挑上多少,我就不管了,让兵部按规定来。”
所以,对士卒的教育,对军队的组织,才是郭康认定最关键的地方。
“呃……”杨老百户一时也接不上话。
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张百户等人也无法反驳。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张百户惊讶地说。
“《射经》说,‘身体端正如同树干,手臂伸直如同树枝’。站立的时候,面颊不能偏歪,脖子不能后缩,胸不能前凸,背不能后驼;开弓的时候,要盯着目标,前后手同时发力开弓,持弓手必须伸直水平,控弦手右肩膀肘关节处也要水平,以至于可以在手肘上放置水杯。这才算做到了标准动作。”他介绍道。
“不过,虽然发掘出了汉朝的先进遗物,也破解了口诀,但汉朝的士兵会根据口诀进行估算,宋朝士兵却做不到。结果,这种失落的古代技术,还是没能普及开。”
“按照古人经验,开弓的时候,控弦手最好要拉到脸颊下侧,箭矢要拉到和弓把平齐,箭头碰触大拇指,然后才能撒放。持弓臂完全伸直,所以持弓手的位置是固定的;控弦手接靠在下颌下面,所以位置也是固定的。这样一来,只要箭头每次恰好碰到拇指,那开弓的幅度就都一致了。我们平日里,通过成年累月的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