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成栋开着一辆轿车,买了些礼品,拉着彭辉就回魏楼老家了。回家的心情是急切的,在稀稀疏疏杂木相傍的土路上,魏成栋把轿车开得飞快,后面便扬起了一道浑黄厚重的土雾。
轿车停在了魏成栋家门口,当魏成栋下车后,看看自己家的大门,便有种泪流的感觉。进了院子,看到魏洪烈就道:“爹,我回来了。”
魏洪烈站在那,瞬间眼睛红了鼻子酸了眼泪掉下来了:“儿啊!你还知道回来!”
“爹!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到魏洪烈苍老了许多,魏成栋的鼻子也酸了。
李翠花正在屋里做针线活,听到魏洪烈和魏成栋的说话声,丢下针线颠着小脚就跑出来了,看到魏成栋,叫了声“儿啊!”过去就把魏成栋抱住了,然后就是一阵子哭泣。
魏洪烈见彭辉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招呼道:“彭辉,你也回来了。”
“我和成栋都到徐州工作来了。我们俩是昨天才见到的,今天就一路回来了。”
魏洪烈用手揉碎眼泪,兴高采烈地道:“秋红前天也回来了。”
彭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道:“什么?秋红前天回来了?”
“可不是嘛!”
魏洪烈话音刚落,魏秋红就跑过来了:“彭辉哥……”魏秋红的声音有点幽咽。
“秋红……”彭辉的声音有点哽噎,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迎上去把魏秋红忘情地抱住了。
“彭辉哥……”魏秋红把千言万语凝成了一声轻叫。
“秋红……”彭辉感慨万千,眼圈都红了。
魏洪烈见彭辉和魏秋红在诸人面前如此忘形,就咧着嘴笑道:“好了好了!都赶快到屋里说话去吧。”
魏秋红松开彭辉,走到魏成栋面前,撅着嘴嗔怪道:“哥!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魏成栋用左手抓住魏秋红的右胳膊,捋了一下魏秋红蓬乱的头发:“那都是哪年的事了,怎么还记恨哥啊?”然后笑道:“这些年,你在我的印象里仍然是个小丫头片子,现在抬眼一看都成大姑娘了,我还有点不适应了呢。”
李翠花眼睛里噙着泪花道:“孩他爹,你还站在那傻愣着,还不去安排饭食?”
“可不是嘛!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对了,还得赶快叫人去请彭叔。”
彭辉道:“我去接爷爷。”
魏秋红道:“我也去。”
魏成栋道:“还是我开车去接吧。”
魏成栋走后,魏秋红就把彭辉领到了自己的闺房。两人又拥抱了一会儿,彭辉就急切地道:“快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回事?”
魏秋红片刻眼圈就红了:“我接到你的信后,稍微准备一下就去徐州火车站了。火车快到郑州时,我患了阑尾炎,当时疼得我虚汗直流,正好有一个大夫在我身边,就对我说,就怕你坚持不到西安了,要是阑尾穿孔可就有性命危险了,你最好在郑州下车吧。听了那个大夫的话,我就在郑州火车站提前下车了。到了一家医院,医生就给我做了手术。事后医生说,幸亏你在郑州下车了,否则你怕是活不到西安了。原来我的阑尾已穿了一个小孔,就这,医生还把我的肠子清洗了半天……”
彭辉接过话,心疼地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和我同住一个房间的是个15岁的小女孩,也是阑尾穿孔。她爹叫王朗月,是个财主。我做完手术的第三天,我让王朗月帮助我拍了两封电报,一封是给你的,另一封是给我家里的……”
彭辉急忙道:“我没收到你的电报啊!”
“王朗月没给你拍,你怎么能收到!他同样也没给家里拍电报。”
彭辉气哼哼地道:“这个王朗月真缺德。你怎么知道他没给我和你爹拍电报呢?”
“当我住院住到第7天时,我发毛了,不光没等来你,也没等来我爹。更让我发毛的是我所带的钱已经用完了。我出院时,是王朗月帮助我支付的医疗费,他还让我到他家暂住一段时间,让我养好病再说。我当时在郑州举目无亲,就依他了。没想到他把我带到了郊区的一个别墅里,让我做他的姨太太。我自然不同意了,他就一直把我囚禁在那里。那时的我,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泪都哭干了。就这样,我被王朗月囚禁了好几年。过去给我送饭的一直是一男一女,这天却只来了一个女的。我就问她,那个男人怎么没来。她就说王朗月的父亲死了,他去帮忙了。于是,我就感到逃跑的机会来了。那个女人放下碗筷正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