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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兵败中条(3)

而此时,参与围困西阳河谷的中国军队,因兵力枯竭,弹药匮乏,以无力再战,而横岭关阵地又被攻陷,战区命令围攻西阳河谷之李默庵部全部转移到垣曲西南山中柴禾疙瘩、孟甲峪、马道玲一带,第17师及81师转移到阳城横河镇、黄背角、二里腰。

最终,横岭关东犯之敌,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与西犯西阳河谷之敌会师了。

这次战役十分惨烈,经过月余包围,西阳河谷之敌虽未能全歼,但死伤惨重,脚跟还没站稳,就被中国军队赶了出来。日军原想经过中条山,突破黄河防线,策应“武汉会战”的企图被彻底粉碎。日方把这次战役的教训写进了日本陆军教材,以免再次被中国军队“包饺子”。

经过忻口战役与横岭关阻击战,彭辉以切实感到战争的惨烈,随时随地都有阵亡的可能,说不上来,哪会日军的一颗子弹或一个炙热旋转的弹片就会要了他的命,若是和魏秋红结婚了,岂不害了她?从此,他的心里少了许多浮躁,多了些许沉稳。但,魏秋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仍让他纠结。晚上,躺在床上,他做了许多有关魏秋红的梦,梦见魏秋红被一伙土匪绑架到一架山上被迫当了压寨夫人;梦见魏秋红被人诱骗到妓女院当了妓女;梦见魏秋红生病了,已是奄奄一息……每次梦醒,他都是满头大汗。也后悔去西安找魏秋红时,没到各个医院或妓女院找一找。

魏秋红,你究竟在哪里?

撤出横岭关后,韩大栓一语成谶,彭辉真的就当上了旅长,第一九一旅旅长。然而,彭辉并没高兴起来,一是魏秋红尚无下落,二是第三八六团自从参加忻口战役以来,官兵几乎伤亡殆尽,也就是说新的第三八六团换了一茬人。

一将成名,万骨枯。

在1938年至1941年初的4年中,日军为了固华北、抑洛阳、窥西安,曾13次围攻中条山,企图打开这道黄河北岸的防线,想黄河以南进犯。日军的13次进攻都在卫立煌较为灵活的战术和不断更换部队的办法面前碰了个鼻青脸肿,惨败而归。屡次进攻失败,使日军认为,中条山卫立煌指挥的约26个师的中国军队,成为了扰乱华北,尤其是扰乱山西的主要根源,是华北日军腹中的“盲肠炎症”。为了割断这段“盲肠”,日军决心集中兵力进犯中条山。日军这一次也准备得相当的充分,战前他们已经把中国军队的防御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战斗尚未开始,日军就已经将特种部队空降到了中条山深处的中国军队指挥部附近,打算一旦战争打响他们首先瘫痪中国军队的指挥系统。

华北日军在对太行山的八路军根据地进行了疯狂扫荡之后,迅速回过头来,集中7个师团的兵力,指挥官是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中将,总兵力约10万余人,与5月7日傍晚,由东、西、北三面以钳形并配以中央突破之方法进犯中条山区。中条山中国守军在主帅缺位的情况下仓促应战,中条山会战就此打响。

三百里中条山,每一寸土地都在燃烧,都在怒吼,都在淌血。

正在日军紧锣密鼓精心策划进攻中条山之际,卫立煌因拒绝反共摩擦,不见谅于蒋介石,于1941年春,到重庆述职后,借故到峨眉山休养未归。中条山开战后,卫立煌火速从四川峨眉山赶回洛阳的长官部,力图扭转败局。

8日黄昏,日军清水规矩中将指挥第41师团及池之上贤吉少将指挥的独立混成旅9旅团约3万人,以中央突破之闪电战术,由横岭关方面向横垣大道西侧猛攻,在伞兵部队的配合下,占据了垣曲县城,使驻守中条山的中国军队被分割成东西两块,完全失去了相互依托。

10日,第80军第165师师长王治岐和参谋长陈文桤及一下官兵全部英勇战死。

同日,新编第27师副师长梁希贤,眼看手下官兵伤亡殆尽,他站在高高的悬崖上,纵深投进汹涌咆哮的黄河,壮烈殉国。

13日,第3军军长唐淮源,在夏县的尖山,战至身边只剩下一名卫士,大雨滂泊之中,望着成堆的将士尸体,和血染的阵地,悲愤万分,他以保卫中条山职志未遂,举刀自戕殉国。该军第12师师长寸性奇,在尖山以北的毛家湾水泉沟,他的左腿被炸断,血流如注,无法包扎,眼看敌兵将至,他毅然拔枪自尽。他身边的官兵亦无人离开,跟随寸性奇将军一起殉国。

忻口战役中,第9军军长郝梦龄与第54师师长刘家祺悲壮殉国,而今,唐淮源和寸性奇再次写就一军之中军长师长同时殉国的悲壮史诗。

5月17日,卫立煌见局面已无法收拾,中国军队在日军猛烈攻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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