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拂晓,日军一混成旅团和一个联队经过几日苦战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横岭关下。为了解救铃木师团,天刚大亮,日军出动轰炸机5架,对四沟八梁一道岭各阵地进行了狂轰乱炸,各种火炮猛烈轰击,从飞机和火炮倾泻下来的钢铁,炸得地动山摇,震耳欲聋。而正面横岭关村的战斗最为激烈,村落以外工事极其交通壕全部被日军空军、大炮及坦克所毁;炮火炸得满村开花,子弹打得刷刷作响,带起的风声呼呼叫,村里的树木大都被拦腰打断,砸满村子。被砸在下面的士兵,由于树枝厚厚一层,又相互交叉,想爬起来都难,更别说救治了。
第三八六团伤亡惨重。
中午时分,日军三辆坦克掩护着几十个鬼子突入了横岭关村,巷战中,那几十个鬼子除少数退出村外,大部分被歼灭。虽然没有步兵跟进,那三辆坦克依然非常猖狂,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守军挖的工事浅,坦克钻下去,拱几下就拱过去了,一直冲至第三八六团团部附近,以机枪及炮塔的小炮来回射击,守卫团部警卫排的士兵,被坦克横过来竖过去地碾死不少。此时,第三八六团村内阵地秩序开始混乱。
彭辉对不吃子弹的坦克毫无办法,一再在电话里向第五军军长武清华请求将部队撤向第2线既设阵地,可武清华却道:“汉将马援马革裹尸而还,魏将庞德抬棺决战,就是剩下一兵一卒也不能撤离阵地。”
武清华说得冠冕堂皇,彭辉只有叫苦连天的份了。他骂咧咧地道:“娘的!要有一门战防炮就好了。”彭辉一拍后腚,急中生智,“娘的!有了。”
团参谋长缪敏说:“有什么办法了?”
“坦克不是不吃子弹的钢铁家伙嘛!那就用山西产的大号手榴弹炸掉它们。给我组织10个胆大心细的敢死队队员。”
连长韩大栓再次请缨,彭辉道:“韩大栓,你如果能把这三辆坦克搞掉,老子让你当营长。”
韩大栓一撸袖子,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团长,你就擎好吧。”
彭辉拍拍韩大栓宽厚的肩膀,“老子现在没有壮行的酒给你喝,庆功酒肯定少不了你的。”
韩大栓带着10个士兵,分三组携带大号手榴弹和油桶扑向了日军的三辆坦克,一个士兵刚爬上一辆坦克,就被另一辆坦克的机枪打了下来。韩大栓也爬上了一辆坦克,揭开盖子,把导火索引燃的大号手榴弹塞进了坦克,然后跳了下来。霎那间,那辆坦克里迸裂成几团火球,就被炸成熊熊燃烧的废钢铁。
一个士兵利用射击死角,把一个装满煤油的瓶子砸在了一辆坦克上,然后接二连三地往那辆坦克上扔手榴弹,很快将那辆坦克引燃成大火球,没过多久,就把坦克里坦克兵烤出来击毙了。最后一辆坦克见势不妙,掉头沿原路逃到了村外。
韩大栓来到团指挥部复命,彭辉就重重地拍了拍韩大栓的肩膀,“你小子干得好啊!老子说话算数,余缺就让你当营长。”
韩大栓却肃然道:“团长,可我只搞掉了两辆坦克,并没完成你交给的任务。所以,即便有缺,可无功不受禄。”
彭辉一阵哈哈大笑,“你小子还是个犟驴脾气呢。知道嘛!老子原来也是个班长,一仗下来,我们排就剩下我一个带长的了,也就成了排长。又一仗下来,我们连里的带长的都阵亡了,我又成了连长,后来我又啃了一个硬骨头,战功显赫,又成了营长。在一次战役中建制被稀里糊涂打乱了,我们旅部被围困,警卫连几乎被拚光,是我杀出一条血路,搭救了旅部,我又被提升为团长。团长就团长,没什么好说的,别人能干我也能干!不过,过去打的是内战,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胜不足武,败不足惜。今天可就不同了,是打我们真正的敌人,民族的敌人,打的是日本小鬼子,这是保家卫国,是每个军人最荣光的事,就是战死在沙场上也值得。”
“团长,打小鬼子我不含糊,你指到哪我打到哪,没什么好说的。可我喝的墨水汁太少了,真的怕辜负了你。可你就不同了,有文化有水平,团长当得风生水起,就是当个旅长师长也是绰绰有余的。”
“也别这样说,我们师长邢清忠还不如你文化高呢,可他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有头脑,不也是个好师长!好好干吧,打跑小鬼子,说不定你就是个将军了。”
大概是因为横岭关村前突的重要位置,三个小时之后,日军又对横岭关村展开了凌厉的攻势。先以飞机投下重磅炸弹,并俯冲扫射,复以重炮先行射击,随后以野炮山炮向横岭关村阵地猛烈集中射击,其目的就是摧毁守军的防御工事,大量杀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