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栋和林丽不是一个班级的,平时也只能隔山隔水地感受一下林丽的美貌,偶尔和林丽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想搭讪几句,可林丽那冷美人的气质又让他没有底气。而每次离开林丽后,又后悔难当,那种落寞空虚的情怀,就会变成无可告慰的寂寞。有时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变成如此懦弱和猥琐了呢?简直不可思议!
杀头不过碗大的疤瘌,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凑到林丽跟前,像是不期而遇,又明知故问:“他们为什么要抓郭老师啊?”
林丽侧脸扫了魏成栋一眼,翘起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你也是沛县中学的学生?”
林丽竟如此问,魏成栋不免有点汗颜。这丫头也太能装神弄鬼了!
魏成栋调皮捣蛋的名声在外,林丽怎么会不知道他呢?林丽很清楚,魏成栋是在有意接近她的。又见魏成栋那尴尬的样子,忍不住会心一笑。
“在同学们的眼里你是冷美人一个,可在我眼里……”魏成栋就此打住,想故弄玄虚。
“我什么时候跑你眼里了?你的眼眶子能装一个大活人?”林丽才不上魏成栋的这个当呢。继而道:“魏成栋同学,玩点新鲜的吧。”说过,便加快了步伐,把魏成栋无情地甩在了后面。
魏成栋老羞成怒,暗暗发誓:林丽,我一定要把你搞到手!
游行队伍冲击了县政府,可县长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连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宪兵也不敢轻易碰同学们一下。魏成栋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趁机带头用童子军棍把县政府的大堂砸了个稀巴烂。冯骥见大堂上还悬挂着孙中山手写的“天下为公”匾额,就讥讽道:“蒋介石背叛孙中山,现在哪里还有天下为公?只剩下天下不公了。”
天刚黑下来,忽然传来一道消息,国民党县政府要连夜把郭世举等人押送到徐州监狱去,已经是游行呼喊了一天,显得有些疲惫的学生队伍,顿时又群情激愤起来。姚远程高声道:“我们决不能让国民党县政府把郭世举老师送到徐州监狱去,人一到徐州监狱,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冯骥高声道:“我们要组织一部分队伍设法阻拦汽车,在汽车出城后去抢郭世举老师。”
快速吃过晚饭后,姚远程就带领一班人马开到了南门外,布置在了公路两旁。
入夜之后不久,县政府押送郭世举的汽车果然出了县城。不是一辆,而是七辆,同学们也弄不清楚到底哪辆汽车上押有郭世举。
姚远程振臂一呼:“同学们!快卧倒,睡在马路上,看这些国民党恶棍敢轧死我们!”
于是,一百多个学生黑压压一片睡在了汽车前面的马路上。
这的确是一个妙招,汽车司机只能按喇叭,一步也不敢前进。最后,汽车队终于退了回去。
为了防止县政府押解郭世举等人的汽车突然冲出城,学生们采取了24小时轮流值班守候在南门外,这一罢课和营救斗争,持续了一个星期,但最后,由于县政府押解人员抄小道离开县城,又被丰县县政府的汽车接走,郭世举等人还是被押解到了徐州监狱。沛县中学为了营救郭世举等人所进行的罢课斗争虽然失败了,但同学们的心血没有白费。经过这次斗争,大大提高了同学们的阶级觉悟,增长了斗争的经验,也初步显示了知识界青年一代的力量。
魏成栋没话找话骚扰林丽的事,不知被谁传到裘风的耳朵里了。这还了得!
裘风和林丽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早对林丽垂涎三尺,但凡对林丽略有不轨行为的,他都会重拳出击,俨然一个护花使者。裘风早想和魏成栋交手切磋一下了,可总感机会不佳。如今机会来了,岂能放过!这天下午放学后,裘风把魏成栋约到操场,道:“听说那天游行时,你骚扰林丽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魏成栋走到哪里都有一份狷介而立的自命不凡,此刻,见裘风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笑眯眯地道:“骚扰?我不知道骚扰是什么意思。”
“知道什么叫调戏吗?也就是那个意思。”
“原来骚扰和调戏是同义词啊!啧啧!你现在就是在骚扰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调戏我啊?”魏成栋说过很夸张地呵呵大笑了起来。
“我调戏你?操!”裘风吐了一口吐沫。
魏成栋知道林丽不待见裘风,就讥笑道:“是林丽告诉你的吗?”
“这重要吗?”裘风玩起了外交辞令,以攻为守。
“要是林丽告诉你的,怕你当时就来找我麻烦了,哪会拖到现在,并会以此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