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爷子用力一咳,吐出一口黄绿中夹着黑红血丝的浓痰。
一股腥臭味直扑面门,把洛南鱼熏得向后一仰,险些跟着吐出来。
唐浩把她戴着手串的手一抬,桃木清香混合一股檀香弥散开,将那臭气驱散不少。
“给爷爷喝水顺气,再擦擦嘴。”
他把洛南鱼指使得团团转,自己却像闻不到那臭味一样,仔细地观察着裹在羽绒中的浓痰。
痰中似乎有无数米粒大小的银线蠕动着,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
“原来是夺魂蛊,看来施咒下蛊是同一人,所以才会咒蛊联动。”
这就好办了,省得他还得做法两次。
“小……小浩?你来了,亏得有你。”
洛老爷子缓过气来,先仔细打量唐浩一番,才对他伸出手。
“是我,爷爷,一收到信就立刻下山了。”
唐浩绝口不提他不愿履行婚约的事,一张嘴把洛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
“好,好啊,有你在小鱼儿身边,我就放心了。”
洛老爷子深知唐浩的背景,对他可是一万个满意。
“既然你已经来了,就赶紧把订婚宴办了,我看看,下周正好有个聚会……”
“爷爷,您才刚醒,急什么啊,再说我跟他
又不熟。”
洛南鱼连忙打断洛老爷子的话。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要不要这么急。
“什么不熟,小浩是你未婚夫,我洛家可不做背信弃义的毁婚之人。”
洛老爷子脸一板,忽然发现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你二叔呢,还有那个白医师去哪儿了?”
他只记得洛擎风带着白医师进门,说要给他例行检查身体,后面的事就都没了印象。
“都被他挡在门外了。”
洛南鱼正回话,唐浩已走到门边,一揭符咒,顺势把门打开。
门外一个人正准备撞门,冷不防门开了就一头撞进来。
唐浩好心拉他一把,却被他反手揪住了衣领。
“臭小子,就是你跑到我洛家来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说着挥拳要打,肘间忽然一麻,揪着衣襟的手就松开了。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唐浩手托那人手肘,手指捏在他麻穴上往前一送,那人腰一软差点儿跪下。
“我操,你还敢暗算我,你把手撒开!看爷爷怎么教你做人!”
他身子软了,嘴巴还硬。
唐浩一笑,转头就对洛老爷子说:“爷爷,他要教您怎么做人。”
“南松,谁教你这么没规矩的?”
洛老爷子才呵斥一句,洛擎风就带着白医师进门了。
“爸,南松也是紧张您的身体。这小子把您锁在屋里,又不让白医师为您看病,我们在外面都要急疯了,这才不得已要破门而入。”
他先护住自己的儿子,又把锅往唐浩身上甩。
眼看老爷子气色缓和,说话也有力气,心中暗恨不已。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谋划就要成功了!
“慢着,这人不能进来。”
唐浩可不听他编排,直接挡住白医师,一掌又把他拍出门去。
蛊虫只是暂时被压制,白医师身上引物未除,进门还会再次勾动蛊虫发作。
“你别欺人太甚,洛家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
洛擎风自觉被人下了面子,转头就对着唐浩发难。
“小浩救了我的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洛老爷子沉下脸,手往桌上用力一拍,这才让洛擎风父子收敛了些。
“爸,您是犯了心脏病,白医师刚才正要救您,就被他强行赶出去,现在还不许进门,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洛擎风态度放缓,还是从鸡蛋里挑骨头。
“二叔是吧?这人身
上有东西,就是害了爷爷的引物,我若是放他进来再害爷爷犯病,这责任谁负?”
唐浩没回头,只是盯着白医师上下打量。
引蛊物无非母蛊、蛊香和蛊哨。
夺魂蛊非母子蛊,白医师也不是下蛊人,排除母蛊和蛊哨,就只剩下蛊香。
他上前一步,凑近白医师仔细嗅闻着。
没错,一股先臭后腻的油香从他发间散发出来,只是混合在洗发水香气里,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