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途中说不准会不会突发山洪,她当真是不怕死。
飞鹰试探性地问:“是否需要属下立即增派人手沿途保护棠掌柜?”
宗越尘眼神寡淡:“不必。”
“孤亲自去。”
共感一事事关重大,除他自己以外无人知晓。
是以,他只能亲自去。
……
“掌柜的,车轱辘陷进泥坑了,您二位下车等等,我先将车推出来。”
棠鲤与画竹披着蓑衣下车。
雨幕密集,几乎瞧不见人影。
画竹蹙眉道:“掌柜的,不能再往前走了,这样大的雨极有可能引发山洪,那边有几家农户,不如先去歇歇脚,等雨势小些再重新赶路。”
棠鲤不甘地望着前方。
但她深知画竹说的是对的
当下轻吸口气,助车夫将马车推出泥坑后,便朝不远处低矮的房屋走去。
洗手时,棠鲤感觉手心微痛。
一低头便看见掌心有条一寸长的新鲜伤口。
画竹凑过来一瞧:“棠掌柜,你手是何时伤的?”
棠鲤不甚在意:“许是刚刚推车时不小心划到了。”
说罢就不再管。
反正总会结痂。
申时末。
雨势见缓。
朦胧雨雾消散,露出湛蓝的天。
酬谢收留她们的农户家后,棠鲤再次上路,终于赶在天黑前到达上国寺下的栖梧山脚。
爬完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天色已完全变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寺内已到闭寺时间,施主若为求签解迷,还请明日一早再来。”
棠鲤双手合十,向沙弥行佛礼:“信女从京城而来,山下不便投宿,是否可以在庙中投宿一晚?”
“施主请跟贫僧来。”
棠鲤跟在沙弥身后:“不知庙中的则因大师可在?信女想请大师批一批命。”
沙弥慈悲答:“则因师叔正与庙中稀客手谈,施主可明日再寻师叔批命。”
棠鲤语气诚恳:“信女很急,若小师傅愿意带路,信女愿为佛祖奉上三千两香油钱。”
沙弥顿上一顿。
半晌,他叹一声:“施主请跟贫僧来。”
棠鲤心下一定。
赌对了。
她不懂佛法。
她只知道佛祖不食人间五谷,沙弥们却是要吃饭的。
院外传来低低的交谈。
则因发现对面的人有瞬间的失神,微微一笑。
“好似来了位檀越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