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容烦得很,只觉自己倒霉。
“也许是凑巧吧。”
可明年的世子之争,麟儿一定不能输!
如今京中对宋钰的评价颇高,她需要为宋麟造势。
“麟儿跟着滕阁老读书,在文采方面一定胜过宋钰,如今,我要替他找一位有名望的武学师父。”
顾玉容权衡许久,想到一个人。
尘一大师。
此人既有江湖地位,又在朝中声望颇高,连公主都是他的门徒。
若麟儿能拜他为师,那宋钰便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她提笔写了封信:“给姬先生,他人脉广,让他想想办法。”
行止院中。
宋钰替姜绾添了壶茶。
“将军不喜我在军中立功,安阳郡主却有心拉拢,母亲觉得我该如何表现?”
姜绾抬眼看他。
宋钰疑惑:“母亲,怎么了?”
姜绾摇头。
他称呼宋子豫为将军,称呼宋庭月为郡主,如此自然。
仿佛这府中人,只有姜绾是他的亲人。
她将宋钰面前的茶盏推开,叫碧螺把温好的雪燕羹端上来。
“你受伤未愈,不宜饮茶。”
宋钰露出个笑来:“母亲让公主带了软甲给我,我只受了些皮外伤,公主将我的伤夸大其词,是想替我邀功。”
姜绾放下心,亦笑道:“公主说尘一大师想带你拜师门,昭告众人,你是怎么想的?”
宋钰道:“师父声名远播,等我在军中站稳脚跟,到时拜师,才不辱他老人家威名。”
姜绾满意:“你长大了,做事心有成算,我很放心。”
宋钰将碗中羹汤一饮而尽,告辞出门。
后头的小厮看了他一眼,心中惊讶。
公子极厌甜食,平日碰都不碰。
而且那日,公子明明没穿护身软甲。
他说,只有皇后亲眼看见血淋淋的可怖伤口,才会意识到情况有多危急,才会真心感恩他的相救,答应他赦免母亲。
屋中,姜绾看着空掉的汤碗,轻叹了声。
“这孩子,竟学会撒谎了。”
碧螺道:“小公子是怕您担心。”
姜绾失笑:“我何尝不知?你告诉小厨房,炖只乌鸡给他送去。”
说罢,她看着窗外,突然道。
“回府之后,你见过沈辞吗?”
碧螺愣了愣,后知后觉道:“自从被蛇群围攻,沈侍卫下山去报信后,就没见过了。”
“明日你去侍卫队打听一下…”
说着,姜绾拧起眉,突然道。
“不,让时序去查一下,他那日之后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