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散去后,她独留了顾玉容说话。
宋子豫不理庶务,平日只顾享乐,并不知姜绾嫁妆的内情。
这笔钱也不仅用在将军府的开支上,很大一部分都让她们二人拿去填补娘家了。
她们心虚,不敢和宋子豫提起。
顾玉容拧着帕子。
“母亲,如今我们怎么办?如今陛下都发话了,若交不上这笔钱,可是欺君之罪呀!”
“都怪姜氏这个晦气的。”
周氏恼道。
“自从她回府,就没一件好事!”
顾玉容咬牙道:“若夫君能休了姜绾,那即便是欺君之罪,也是她一人之祸,牵连不到我们。”
周氏瞪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疯话?前几日闹出的事还不够丢人吗?她现在诰命加身,如何能轻易休妻?”
“母亲!”
顾玉容发狠道。
“如今只有用我的那个办法了!若能成事,咱们便能躲过这一劫!”
周氏犹豫:“可万一不成…”
“没有万一。”顾玉容眸中泛着阴狠,“这次我有自信,一定能行。”
...
这日,连绵的阴雨终于放了晴。
姜绾在房中教宋钰读书。
宋钰要拜师学武,基本功要了解一些,她从玲珑阁找来些武学孤本,已经陪他看了几日。
“夫人。”
碧螺突然进门,在她耳边小声道。
“这些天奴婢找您的吩咐,一直盯着主院的动静,方才见顾玉容的心腹丫鬟偷偷出了府。”
姜绾搁下笔,隔着雕花窗望向外面。
“距上交抚恤银还有五日,今日难得放晴,他们是该按捺不住了。”
“给公主去信,邀她带尘一大师来做客。”
半个时辰后。
姜绾算着时间亲自去迎,却见裴棠已经蹦蹦跳跳进了院子。
“师父行事低调,所以我们轻车简从,从偏门进来的。”
裴棠丝毫不见外,看向身旁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笑眯眯引荐道:“这位便是我师傅,尘一大师。”
姜绾福身行礼:“大师,里面请。”
一抬头,却见后面又走出一紫衣男子,竟是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