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前头便是将军府了。?8\8`d,u^s_h*u+w+a`n\g~._c,o.m!”
马车滚滚,一栋华贵恢宏的宅院出现在眼前。
“您为救小世子坠崖失忆,流落在外三年,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
姜绾缓缓睁眼。
她重生了,回到了重返将军府的这日。
亦是前世悲惨的起点。
丫鬟碧螺看着她手中精致的荷包,笑着道:“这是您绣给小世子的吧,母子连心,他一定很想念您。”
想念?
姜绾冷笑,死前一幕如潮水般涌来。
…
“您不守妇道,伤风败俗,实在不配为人母。”
“只有您死了,儿子才能安心。”
几个嬷嬷按住瘦弱的她,一碗黑色汤汁逼近唇边。
她颤抖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稚子,心冷如冰。
“我舍命救下你,不想…却养出个弑母的狼崽子。”
“弑母?父亲早已纳了新妇,我如今是郡主的养子,身份贵重。”
宋麟的声音稚嫩而残忍,小手牵着一英俊男子的衣角。
那是她的夫君,承平将军宋子豫。
“你这样不守贞洁的女人,看一眼我都嫌脏。”
见面前少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眸光却依然清傲,他似乎被激怒了,粗鲁地将毒药灌入了她口中。,/ˉ5?¤4×看?书}× $?无¨`错±>内?容???
“我最讨厌你这幅清高模样,你还以为自己是艳绝京城的丞相嫡女么?”
姜绾挣扎着,呕出一口血来。
她本是尊贵的丞相之女,十七岁那年奉旨嫁入将军府。
夫君宋子豫常年戍边在外,她替他孝父母,掌中馈,无人不赞她温婉贤良。
直到宋子豫打了胜仗回京,她以为总算能得到些夫妻温存。
可就在这年,京城发生动乱,她为了救被流寇掳走的养子宋麟,坠入悬崖,失忆了三年。
待她恢复记忆,重回将军府时,宋子豫已纳了新妇。
那是他的青梅竹马,名为顾玉容,二人格外情深。
而她,一个多年流落在外的女人,任何脏水都可以泼在她身上。
从前她悉心侍奉的婆母,姑姐皆换了嘴脸,污蔑她失了贞洁,不配为宋家妇。
就连他视若亲子的宋麟,也亲昵地依偎在顾玉容怀中,不肯再称她“母亲”,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嫌恶。
为了将军府的“清名”,他们对外宣称她已经去世。
他们挥霍她的嫁妆为仕途铺路,拿着她家传的医书典籍,成了皇家的救命恩人。
甚至在她父亲面前表演对“亡妻”情深,哄骗丞相府为宋家收拾了无数烂摊子。
短短两年,宋子豫连升三品,成了炙手可热的权贵。
而姜绾从此被幽禁后院。!2,y,u,e¨d\u..-c.o?m!
残渣剩饭,刑辱拷打三年。
直到顾玉容得知,她流落在外之时,竟救过当今太子,而太子正遍寻救命恩人。
于是她拿走信物,冒认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太子下令收其为义妹,还为她请封郡主。
顾玉容就这样踩着自己的尸骨,成了京城最尊贵的女郎。
这日,府中高朋满座,一碗鸩毒灌入姜绾喉咙。
姜绾死后,无牌无碑,孤魂不得轮回。
不知过了多久,因着一缕香火供奉,她得以重生,回到了七年前,重回将军府之时。
…
姜绾从回忆中抽离,面色淡淡。
“既离了玲珑阁,就不要称我为先生了。”
失忆在外的三年,她在京城脚下开设玲珑阁,广结善缘,悬壶济世,人们称呼她为“青芜先生。”
碧螺是她收容的孤女,十分忠心。
“是。”碧螺改了口,“夫人,我们是直接回王府吗?”
姜绾摇头。
她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
“你拿着它去找城门校尉李二,让他给将军府报个信,就说一个时辰后,失踪的将军夫人要归家。”
李二是宋子豫的手下,巧合的是,玲珑阁半年前医好了他母亲的旧疾,他对此感恩戴德。
这等小忙,他不会推辞。
碧螺疑惑:“夫人是想将军府的人前来迎接?”
姜绾冷笑。
前世,她恢复记忆后满心期待直奔将军府,结果呢,宋家人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