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医那颗惜才之心顿时被点燃。^k¨a·n?s¢h.u·h_e,z_i_.+c·o*m·
谁会不想要一个勤奋刻苦、懂事知礼又天赋极高的弟子?管她是男是女,如此良才美质,不容错过!
他立刻端起了师傅的架子,对青慈阳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然而王御医在教授过程中却发现,青慈阳提出的某些见解和开方思路,竟与林九卿那小子如出一辙!都偏好用猛药、下重手,追求立竿见影之效。
“行医之道,首重一个‘稳’字!宫中行走,尤需如此。宁可无功,切莫有过!每一味药的增减,都需慎之又慎,反复权衡。你看看你方才想的这几个方子,药性过于霸道猛烈,稍有不慎便是回天乏术!此等离经叛道之法,断不可取!日后万万不可如此孟浪!”
王御医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是不是和林九卿长得一模一样。
青慈阳低头应是,看着十分乖顺。
王御医看着她这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心里反而更没底了。
这丫头,究竟听进去几分?
无奈之下,他只得又布置了几道课业,才放青慈阳离开。
因当晚宫中设宴款待番邦使臣,恐生变故,顺怡皇后并未留青慈阳在宫中用膳。·8*1*y.u.e`s+h~u¢.\c?o,m-
即便如此,待青慈阳乘车回到将军府时,暮色早已四合。
尹妈妈不知在寒风中伫立了多久,一见车驾停稳,立刻迎上前来,将一件厚实的狐裘大氅严严实实地裹在青慈阳身上,声音里满是心疼:“小姐可算回来了!冻坏了吧?老太太一直在平山阁等着您呢,特意吩咐小厨房温着饭菜。”
平山阁中,灯影摇晃。还未走近,饭菜的香气便已穿透清冷的空气,丝丝缕缕飘散出来。
青慈阳这段时间都在平山阁与祖母一同用饭,只是没想到今日进宫了,老太太还在等她。
暖融融的烛火将整个院落温柔地包裹。
青慈阳脚步放缓,生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快把这糖蒸酥酪再去热一热,阿阳爱吃甜的,待会儿肯定第一口吃这个。”老太太的声音传来,“还有这酒酿蒸鸭和脊髓笋,火候要看好,别老了。”
听到祖母絮絮叨叨地记挂着自己的口味,青慈阳鼻尖蓦地一酸,心头那点飘忽的不安瞬间被熨帖得温暖踏实。
她定了定神,这才掀开厚重的门帘,快步进了屋内。-|÷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祖母,我回来了。”
……
第二日一早,宫中赏赐又一流水地送入了竹笑园。
昨日宫宴果然生变,
番邦使臣狼子野心,遣舞女行刺,幸而青慈阳与段泽时二人提前察觉,顺怡皇后早已有准备。
行刺的舞女当场毙命,随行使臣亦被一网成擒。
青慈阳又立大功。
青家跟着沾光。
与此同时,青宏义的家书也回来了。
青宏义在信中言道,北境战事暂缓,敌军被其率部打得溃不成军,元气大伤。他业已启程,不日将班师回京。
安老太太捧着家书,几乎要喜极而泣。
青宏义已经三年没有归家了。
离她的生辰还有一月半光景,青宏义来信时已是月余,快马加鞭,此时路途已行至一半,说不定能赶回来给她贺寿。
“阿阳,”安老太太揉了揉眼角,拉着青慈阳的手,“祖母这次寿宴,想交予你来操办。你心思缜密,行事也稳妥,定能办得周全体面。你可愿意替祖母分忧?”
青慈阳欣然应下,她前世在国公府当了多年主母,执掌中馈、操持大宴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她有些担忧的是青宏义。
按照前世轨迹,北境战事胶着,至少要到年底方能停歇。为何这一世,父亲能提前这许多回京?
难道是北境发生了什么变故?抑或是……京中有什么牵引他提前归来之事?
青慈阳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刺绣。
安老太太见她眉宇间似有顾虑,只道她是初次操办寿宴,心中忐忑,忙拍着她的手背温言安慰:“好孩子,莫怕。凡事总有头一回,祖母会遣府里最有经验的管事婆子从旁协助你,断不会有什么问题。”
青慈阳看着祖母,将心中那份对父亲提前归京的隐忧瞒下。
此刻说出来,无凭无据,徒增祖母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