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跳上墙头,绿眼睛在夜色中如同两盏鬼火。,x`x!k~a!n_s`h?u^w?u\.-c*o`m+它冲着贺连洲离去的方向发出嘶鸣,银铃震动间,我突然想起卫婉宁腕间那截红绳——与黑猫瘸腿上缠绕的,分明是同一种编织手法。雷声再次响起,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冷宫里的秘密,却冲不淡空气中愈发浓烈的血腥气。
"回宫。"萧沅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转身时,腰间玉佩与我怀中的半块再次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他左脚落地时,会不自觉地微微向内倾斜——与那日受伤的黑衣人如出一辙。
栖梧殿的烛火在暴雨中明明灭灭。碧柳替我换下湿透的衣裳,望着我掌心已消退的幽蓝血迹,声音发颤:"小姐,那黑猫...莫不是有什么邪性?"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爪子挠窗的声响,瘸腿黑猫不知何时蹲在窗棂上,嘴里叼着那本从冷宫带出的账簿。
账簿边角还沾着暗红血渍,翻开的瞬间,一股陈旧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我仔细查看,发现原本空白的末页多了行血字:"戌时三刻,御花园九曲桥。"字迹潦草却透着熟悉的力道,与萧沅批阅奏折时的笔锋如出一辙。黑猫用头蹭了蹭我的手背,银铃轻响间,我注意到铃身内侧刻着极小的"沅"字。
戌时三刻,雨势稍歇。′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我怀揣账簿穿过湿滑的宫道。御花园笼罩在薄雾之中,九曲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蜿蜒如一条蛰伏的银蛇。桥中央立着道挺拔的身影,玄色劲装未束冠带,面具下的下颌还沾着未擦净的血迹——正是那日受伤的黑衣人。
"你果然来了。"他转身时,腰间玉佩与我怀中半块严丝合缝。我后退半步,触到袖中藏着的金剪:"你究竟是萧沅,还是楚沅?"话音未落,黑衣人已欺身上前,带着硝烟味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想知道真相,就拿东西来换。"
他的手掌贴上我后腰,隔着单薄的衣料,我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疤痕——与黑猫颈间的旧伤形状完全吻合。"栖梧殿的纵火案、噬魂蛊、还有贺连洲的弩箭。"我强作镇定,将账簿抵在他胸口,"这些秘密,总该有个说法。"
黑衣人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苍凉。他摘下面具,萧沅那张冷峻的面容出现在月光下,左眼尾的朱砂痣在夜色中宛如一滴血:"五年前救你的人,是我。"他握住我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这道箭伤,也是拜贺连洲所赐。"
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个暴雨夜,少年摘下海棠的瞬间,面具滑落一角,露出的分明是萧沅眼角的朱砂痣。当时的我只顾着捡拾玉佩,竟忽略了这个细节。^s^a?n?g_b/o\o+k!.`c?o·m?"你为什么要装作贺连洲?"我声音发颤,想起前世贺连洲拿着带血的玉佩嘲讽我的模样,"为什么要让我错付五年?"
"因为只有让你恨他,才能保你平安。"萧沅的拇指摩挲着我掌心的旧茧,那是前世被牵机毒折磨时留下的疤痕,"卫婉宁的生母是我母妃的贴身侍女,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是贺家所为。他们想斩草除根,灭了前朝皇室最后的血脉。"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当年,贺家买通了冷宫的守卫,放火烧宫。我母妃把我藏进暗道,自己却没能逃出来。而卫婉宁的母亲,原本可以带着我一起离开,却选择了回去救她的主子。"
桥下的湖水突然翻涌,黑猫不知何时跃上萧沅肩头,利爪指着远处的阴影。三道黑影破风而来,弯刀上淬着幽蓝的毒光。萧沅将我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的寒光划破夜幕:"贺连洲的人,来得倒快。"
打斗声惊破夜空。我看着萧沅以一敌三,招式狠辣却带着几分熟悉——与黑猫攻击时的敏捷如出一辙。他的剑法大开大阖,却又暗藏玄机,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避开致命要害,却又能让对手失去再战之力。混战中,一枚暗器擦着我的耳畔飞过,钉入桥柱发出"叮"的脆响。萧沅转身挡在我身前,左肩顿时绽开一朵血花。
"快走!"他将我推向桥边,自己却被黑衣人缠住。我踉跄着后退,突然踩到个硬物。低头看去,是枚刻着贺家徽记的玉牌,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黑猫突然扑到我脚边,叼起玉牌就跑,瘸腿在石板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回到栖梧殿时,天已蒙蒙亮。碧柳守在门口,眼圈通红:"小姐,贺府传来消息,卫婉宁...她醒了。"她递来封信,信纸上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