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律规定任何人不得佩剑进入此地,你是法律的制定者,不可能不清楚;你现在应该怎样惩罚你自己呢?那法律条文的制定者回答:‘我要为我的大意自我裁决’,当场拔剑自杀……”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静之。待静之发觉,陈老师已站在她身旁了。
稿子被陈老师拿过去了。
陈老师:“林超然……就是报上登的那个林超然?”
静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站了起来。
陈老师:“你的结交面还真广。”
那名上海女同学替她说:“林超然是她姐夫。”
陈老师:“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姐夫。如果你对我的课已毫无兴趣了,以后干脆不要再来上课,干脆跟他卖饺子去吧!”将稿子折了两折,揣入兜里。
静之收起课桌上的东西,跑出了教室。
陈老师已站在讲台上了,他扫视着学生们说:“还有谁不想上我的课了?一块儿出去嘛!”
校园里。静之靠着一棵大树伫立着。她忽然双手捂面,转到了大树的另一边。
哭声。
教室里。下课了。与静之同宿舍的那几名女生围着陈老师七言八语。
罗一民的铺子里,罗一民在剪开一个大喷壶,剪掉壶嘴,再将做成壶身的铁皮砸平。
敲窗声。
罗一民抬头一看,见街道主任站在门外。他起身去开了门,街道主任进屋。
街道主任将一份报放在什么地方,诲人不倦地说:“晨报晨报,那就是早晨必看的报。十点钟以前不看,就那么别在门把手上,还不等于白订了?你的各种票又不去领,新粮本新购货证也不主动去换,是不是非得我亲自给送来呀?”
她说着,从手拎包中取出粮本和各种票券,摊在案上认真核对,点数。
罗一民拿起报展开看。那一条使静之震惊的大标题同样使他震惊,他急切地看。
街道主任径自说:“一民啊,婶关心关心你。你和李玖的事儿,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没有哇?婶给你透露个情况,人家李玖那儿,可仍有那么点儿跟你和好的意思。不多,也就只能说是一点儿。你如果也有那么一种意思,婶替你过个话儿,再找机会替你说合说合?”
罗一民一句也没听入耳去,坐在那儿发呆。
街道主任转过身,见状数落:“报上登着地震预报啦?”
罗一民这才将目光望向她,摇头。
街道主任:“还是的!我跟你说的话你听了没有哇?”
罗一民摇头。
街道主任:“你倒是拿份报在那儿发的什么呆呢?得得得,我再说一遍,只说一遍了啊!就是……你跟李玖,你俩还打算破镜重圆不?”
罗一民:“我……我压根儿就没跟她圆过……”
街道主任来气了:“还嘴硬!敢说压根儿就没跟她圆过?我是谁?我是街道主任!也是李玖她表婶儿!有些话,她不跟她父母说,那也会忍不住跟我说!你都跟人家大姑娘……”
罗一民:“她不是大姑娘。”
街道主任气得一翻白眼:“不是大姑娘也是良家妇女!总而言之,你都跟人家明铺暗盖的好几遭了,现在倒当我面说你俩没圆过!你个死瘸子!你臊得慌不?像你这么转身就不认账,还算个男人吗?”
罗一民:“婶儿,我错了。”
街道主任:“你当然错了!要是前几年,就冲你这种不老实的态度啊,我街道主任几句话就能把你送去劳改你信不信?”
罗一民:“信……”
街道主任:“那,我刚才说了,李玖那边儿既然有重新和好的意思,你这头呢?也有我就替你过个话儿。”
罗一民犹豫地说:“这……”
街道主任:“别这啊那啊的,快表态!我还有好几家的票证得去送呢,没闲工夫在你这儿瞎耽误!”
罗一民:“那……行,行。”
街道主任:“这态度还差不多!今年春节多发了一斤肉票一斤蛋票,每人还有二斤朝鲜的明太鱼。说是二斤,鱼哪儿能是准星准两的?拿票买时嘴甜点儿,二斤半三斤兴许也会卖给你。不知为什么,古巴蜜枣好几年没票了。一会儿你点点,少了去找我补。现在你有那么点儿回心转意的良好态度了,咱俩的关系也就又不同了。婶发完如果剩下些票,回头都给你!”
罗一民:“行。”
街道主任:“说行不行!好像我非得强给你似的!刚才我还教导你,要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