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些。”
何母:“别笑,妈跟你进行严肃的谈话呢!”
慧之:“我笑也不证明我回答得不严肃啊。”
何母愣住。
慧之表情平静地望着母亲。
何母单刀直入了:“你喜欢杨一凡?”
慧之也一愣,点头。
何母:“喜欢他哪几点?”
慧之:“单纯,像个大孩子。率真,也像个大孩子。童心未泯,更像个大孩子。总之吧,像个大孩子。”
她由衷地笑了,好感溢于言表。
何母:“大孩子大孩子,你这么说他,我看你也像个大孩子了。他因为精神不正常,所以才那样。”
慧之:“妈,他曾经精神受过刺激。”她将“曾经”两字说出强调意味。
何母:“有什么区别?”
慧之:“区别很大。”
何母:“还有呢?”
慧之:“他善良。连一只正蜇他的蜜蜂也不忍拍死。他对美的事物特别敏感,而我热爱美的事物。他有绘画天分,我觉得我小时候也有点儿,只不过后来没坚持画,天分似乎消失了。”
她又笑了。
何母:“老实对妈讲,你是不是有点儿爱上他了?”
慧之想了想,含糊地说:“也许有那么点吧。我目前还说不清楚。妈,我真的说不清楚……”
何母:“太不理智了!那就太不理智了!”
慧之:“妈,我要是不理智到底呢?”
何母又愣。
母女两人眈眈对视。
何母忽然一笑:“咱们母女像是谈判了……”
慧之:“更像是你在审我。”
何母:“瞎说!妈什么时候审过你?来,妈给我二女儿倒杯水……咱娘俩明明是在聊天嘛!”
她起身倒水。
慧之却发现地上有只甲虫在爬,弯腰看时,也发现了父亲的一只脚。
她直起了腰,表情大为不悦。
何母端杯转身时,水从杯中晃出,滴在何父手背上。何父烫得甩手,吸凉气。
何母将杯放在桌上,充满爱心地说:“烫,凉会儿再喝。刚才说到哪儿了?”
慧之:“我说更像是在审我,你说咱娘俩明明是在聊天。”
何母:“对。是说到这儿了。慧之,妈的意思是……也可以说妈的看法是,你也到了考虑个人问题的年龄了。而个人问题嘛,是终身大事,关系到人一生的幸福与否。所以,做父母的……不,做儿女的……所以呢……”
慧之:“妈,审不下去了?爸,我妈审不下去了,您别猫在桌角了,站起来接着审吧!”
何父不得不站了起来,尴尬地说:“慧之,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在偷听。我这几天缺觉,坐在那儿看了会儿书,不知怎么一犯困,睡过去了。你妈最近视力也下降了,居然一直没看见我……”
何母尴尬,不自然地笑笑。
何父:“本来就是爸爸约你来谈的嘛,你妈自告奋勇,非要替爸爸和你谈。既然你们娘俩谈得有点儿僵,那爸爸发表发表个人看法,这应该是可以的吧?……”
慧之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
何父:“对于杨一凡,你喜欢他的那些方面,爸爸与你有同感……”
慧之:“您不是不知怎么一犯困,睡过去了吗?”
何父:“是啊是啊。但坐在地上哪儿能睡得那么实呢,半睡不醒的,还是听到了几句。杨一凡是个好青年,这我承认。但他毕竟……”
慧之:“但他毕竟精神受过创伤,所以不配获得爱情了?”
何父:“我并没这么说嘛!他可以成为最受我们家欢迎的人,甚至可以成为我们家的一员。对,怎么不可以成为我们家的一员呢?冲你们曾经都是兵团知青这一点,冲他和你姐夫的关系,完全可以的嘛!”看着何母又说,“如果咱俩认他做干儿子,那他不就成为咱们家的一员了吗?逢年过节,我们可以把他主动请到家里来。就是平常日子,他也可以随时来啊!我听你姐夫说,他比你大一岁。那你可以把他当成哥哥。你和静之不是从小就希望有个哥哥嘛?甚至,我和你妈,我们也可以允许你喜欢他。像一个妹妹喜欢哥哥那样……”
他又看何母,何母点头。
何父话锋一转:“但不允许你爱上他。绝对,不允许!一点点儿,都不允许!有了一点点,就会一发而不可收!这是爱情的规律!别的姑娘爱上他,我和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