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一民将李玖推进里屋,走出去,在门口和林超然说话。\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罗一民:“有事儿,还是路过?”
林超然:“有事儿。”
罗一民:“有事儿也不能让你进屋了,屋里有点儿特殊情况,就在这儿长话短说吧。”
林超然:“三言两语还真说不到点子上。”
罗一民:“那只好改天了,要不晚上?”
林超然:“事儿挺急,那我晚上再来。”
门开了,李玖撑着门说:“大冷的天,干吗站在外边说话?快都进来!”
罗一民瞪着李玖,气不打一处来地说:“没你什么事儿,把门关上!”
李玖:“你这么慢待客人我看不惯!快,客人先进,别灌一屋子冷风!”
罗一民干瞪眼不知说什么好。
林超然也一时犯犹豫。
李玖看着林超然又说:“快进呀!”
林超然进了屋。罗一民也只得跟入。
李玖在门口说:“林超然,我们一民的营长,对不对?”她把“我们一民”说得十分亲热。
林超然:“一民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好几名马场知青的救命恩人。”
李玖:“总听我们一民说你当年对他多么多么爱护,却从没听他提过救你命的事儿。”
这话毕竟是罗一民爱听的,他说:“那事儿有什么好提的。”
李玖伸出了一只手:“认识一下吧,我叫李玖,在郊区插过队,现在,就快是一民那口子了。”
罗一民不爱听,但却无奈,只有仰脸望屋顶的份儿。
林超然与李玖握手,并说:“也听一民说过你了。”
李玖:“他说我,无非就是我多么配不上他的话。我还觉得他配不上我呢,可事实上已经是他的人了,只得多担待他一点儿。”
她将“已经是他的人了”几个字说得有特别强调的意味。
罗一民:“别真一句假一句的信口胡说啊,成心给别人造成误会怎么的?我看你没事儿还是趁早回家吧!”掏出烟来递给林超然一支,自己也叼上了一支。
俩人吸烟时,李玖还在说:“谁说我没事儿,替你接待一下你当年的营长不是事儿呀?”说着,透火,使炉火更旺了。之后将小饭桌搬到炉旁,将两只小凳摆在小桌两边,认真地擦了一遍。接着,摆上烟灰缸和两只杯,找出茶叶筒,沏上了两杯茶。
她做这一切时,愉快而利索、迅速。
林超然小声地说:“我看行。”
罗一民大皱其眉,向林超然做了一个“停止”的裁判手势……
李玖:“你俩暖暖和和地坐这儿聊,我去干我的活儿,不影响你们。”说罢,从工作案底下拖出一个大洗衣盆。
进入里屋,抱出些该洗的衣服放入盆中。
之后用小盆一盆盆地接冷水倒入洗衣盆,坐下在洗衣板上嚓嚓地搓起来。
林超然:“怎么能只用凉水洗呢,那太冰手了。一民,把壶里的热水给李玖兑些。”
罗一民装没听到,催促:“快说你的事儿。”
林超然摁灭烟,拎起炉上的铁壶,走过去往洗衣盆里兑热水。
李玖:“林大哥,你可要经常批评批评我们一民,他对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儿体恤心。”
林超然:“那不对。”接了一壶凉水放炉上,坐下后又说,“当然要批评。在男女关系方面,我最反对大男子主义。”
罗一民忍无可忍地说:“姓李的女同胞,从现在起,请闭上你的嘴。营长,请开始说你要说的事。”
林超然谴责地指点了罗一民一下,发愁地说:“一民,我又没活儿干了。”
罗一民:“你不是刚在王志那儿干了没几天吗?怎么了?你俩闹掰了?”
林超然:“那倒不是。王志是好哥们儿,我对他满怀感激。可装卸班出了工伤,偏偏出工伤的人和我一样,也是临时工。这一住院,花了不少公费。铁路上认为是教训,就下达了内部文件,彻底清退装卸部门的临时工。这下王志也帮不了我了。他到我岳父家去告诉我,我送走他就来你这儿了。”
罗一民挠腮帮子:“唉,顶数找工作的事儿让哥们儿战友的为难。”
林超然:“你帮不上忙我也不为难你,跟你唠叨唠叨我心情能好些。不瞒你,昨天在我岳父家,我老父亲当着我们两家人的面扇了我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