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光亮透过落地窗照进卧室,室内昏暗模糊,隐约可见,齐昂的胳臂几乎贴着中间放着的抱枕,陈甸甸侧身躺着,含着下颌,蜷缩的姿势仿佛额头抵在齐昂的肩膀上,睡得格外熟。!删_疤_看′书·旺, \首,发?
床上的两人挨得,比平常近了许多。
这或许是在成年后的第一次,陈甸甸在刺骨寒冷的冬天感觉到了一簇火光。
……
……
打了辞职报告,又跟霍听儒在餐厅闹成那个样子,陈甸甸也没打算回去。
她去公司不久,公司本来就没她的东西,不想过去看人脸色,工资她都不想要了,索性在家睡了个懒觉,等醒来再想新工作的事情。
作为一个债务缠身的人,她只给自己一上午的时间去调节疲惫。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或许是因为宿醉,她第一次睡了这么久。
醒来之后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感觉到拍拍跑过来,才逐渐转动眼球回神。
猫咪果然是十分有灵性的动物,不知道是不是被调教过,拍拍比一般的猫咪更敏锐,更能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天`禧^晓′税¢罔· \追?罪/辛/蟑·结.
它没往陈甸甸腿上趴,一双蓝色的猫瞳轻轻缩着,趴在她脑袋旁边,又往她身上滚。
陈甸甸被它的毛磨的痒,笑了几声之后,她坐起身睁大眼睛,低声说:“拍拍,齐昂不让你在卧室的,一会儿小心他揍你。”
拍拍似乎听懂了,朝她身上窝着翻腾,喵呜地叫了一声。
陈甸甸被它的举动搞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又哭巴着脸:“你投靠我也没用啊,我做不了主。”
拍拍粘人的很,陈甸甸穿着睡衣去洗漱,它也紧跟在门口不动。
等她出来,猫咪寸步不离趴在她旁边。
她舍不得把拍拍扔出去,只能一会跟齐昂说一下能不能放它一马。
不过以往卧室的门都会关着,它都是进不来的,被它溜进来了?
打开手机,微信跳出一条未读消息,是樊千禧的回复,说她在医院,暂时给她批不了。
陈甸甸有些惊讶,立马给她发着信息。
“医院?樊姐你怎么了?”
即便樊千禧在工作上过于激进,但陈甸甸对她的印象却不错,如果不是为了生计,谁又愿意把一切都扑在工作上。`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
那边回复了语音,声音听上去格外脆弱:“流产了。”
陈甸甸后来才知道,昨晚大雪,男生拉着她往外走,情绪过于激动,手没握稳,樊千禧即便穿了平底皮鞋,也因为太滑而不小心重重跌倒。
陈甸甸颦眉问:“那樊姐,你工作的事情……怎么办。”
那边轻笑了一声:“不做了,也做不了了吧,你怎么忽然想离职了?”
陈甸甸没吭声,手指揉捻着睡衣上的白色小碎花,沉了口气说:“对不起樊姐,你知道了吧?”
樊千禧冷笑了一声:“我看你的穿着打扮还真以为你生活很拘谨很需要这个工作,才想着让你参与进来可以多分点奖金,结果你老公是TJA的老板,陈甸甸,你逗我玩是吧,少夫人做腻了来体验生活了?我们打工人可经不起你这样玩弄,我可不想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庆幸自己一开始并没有针对过她,也没对她有任何的亏待。
陈甸甸无措地忙不迭解释:“我是很需要这份工作,我跟我先生是——唔”
她话没说完,嘴巴里被塞进去了一颗红色的果子,她边咬着边含糊地抬头问着他:“什么?”
问的时候也尝出来了,车厘子,好甜的一个。
齐昂低着眸,声音清淡说:“车厘子,好吃吗?我种的。”
陈甸甸瞬间睁大了眼睛,嘴巴里的汁液泛滥,她一边吞咽一边惊讶:“你还会这个?”
“上次回老家,你家门前草都是我除的,什么不会?”齐昂的眼睑收着,语气很是随意。
陈甸甸轻笑了一声,倏然想起齐昂也不是什么从小便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齐叔叔在他刚出生就去世了,陆叔叔却是在齐昂上了初中后才跟靳阿姨相恋的。
初中以前,靳阿姨身体不太好,即便有齐叔叔留下来的遗产,把齐昂拉扯长大却很难,家里的家务一直都是齐昂在做,甚至陈甸甸模糊地记得,他从很小就自己洗衣服做简单的饭了。
她小时候倒算得上水不沾手的长大的,在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