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年见了,不知缘由,也将疑惑问了出来。
虞明窈看了他一眼,没理。
虞锦年挠挠头,便知自己这是又撞妹妹枪口上了。可现今每日都寻寻常常,有什么要紧事他还不知道的呢?
他心下不明,但还是陪着虞明窈,坐在正对宅子大门的正厅里,等雁月归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两人的心愈发提了起来。
“见到人了么?”
雁月身影一出现,虞明窈手中扇子都忘记摇了,她激动得扇子掉落在地,都未察觉,看向雁月的眼,里面满是期待的光。
面对这对灼灼的目,雁月将脸转到一边,闷声道:“没,谢世子受伤了,伤得还不轻,在府中养伤,我就没好意思继续打搅了,只让程大哥给我带了个话。”
“什么?那家伙受伤了!”
虞明窈面上一惊,将话说出口的,却是虞锦年。虞锦年瞪着一双大眼,蹙眉看向雁月。
两人一下全都向她看来,雁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捡紧要的说了。
“是。谢国公也受伤了,据说还是因公负伤。我刚去他们那,国公府门外门可罗雀,没几个人,我们上次去,可还满满当当一堆人。”
听到这,虞明窈眉头一蹙。
“慢着,”她看向雁月,“就几个人?具体是几个?”
雁月见虞明窈神情严肃,也不敢瞎讲,仔细回想,才斟酌答复:“不是三个就是四个。”
她的话掷地有声,虞明窈的脸,听完愈发沉了。
上一世,她操持中馈七年,对于京都这些勋爵人家的来往,最是清楚不过了,一个小小的伤情,不至于让门外宾客,冷落成那般。除非……
她眉
头紧皱,是出了她不知晓的风声,类似裴家那般的大难,才可能让那帮人精这般!
思及此,虞明窈赶紧将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见不到谢濯光,还有裴尚!
自己必须要再见裴尚一面,另外……
她眸中闪过一丝幽光,上一世,可还有个老熟人没有声响,如同阴暗地底的毒蛇一般,正伺机给她来上一口。
裴玉珠……许久未见了。
被虞明窈心心念念的裴玉珠,此时正大张旗鼓,坐着马车回裴府。
“李庆,你守在这作甚?可是公子又有何吩咐?”
几名围在门子处的小厮,见李庆一反常态,既没有去赌坊赌钱,也没有去那勾栏酒肆玩女人,不由地调笑道。
几人都是这府中的家生子,和李庆一条裤子穿到大的交情,何曾看到李庆这厮这般收掇自己,穿了新衣还不算,甚至头发都梳得油光。
“去去去。”李庆摆手,“你以为老子我是你们这等没心肝的?我可是奉了令,来这替大小姐接风洗尘的。老太太挂念了多久大小姐,你们这些家伙哪里能知晓?”
众人哄笑:“是是是,就庆哥前程远大,还望您在尚少爷那儿,替我们几个美言几句,谋个轻松点的差事。”
李庆知道这群家伙,是在调侃他,是以也没多加搭理。
他正了正衣冠,抑制自己汹涌的情愫。
一辆灰不溜秋的马车,驶到裴府那两头石狮子处停住。李庆这厮,一见马车来,就跟会变脸似的,立马面带笑意,满脸恭敬迎了上去。
“大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老太太还有各房太太,连珠小姐、碧珠小姐,都记挂着您嘞!”
李庆走上前,掀起车帘。车帘内,裴玉珠一张玉盘似的脸,出现在李尚眼中。
她手搭在他胳膊上,就此借力下车。
日照流光,朱红深墙,裴玉珠抬眸看向裴府高高悬在上头的牌匾,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从她心头升起。
两年了,她付出了那般多,终于回来了这里。
望着眼前谄媚的小厮,裴玉珠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原先一张鹅蛋脸,素白静娴的人,现下瘦削了许多,但看人的眼神,无端多了几丝魅惑。
眼波流转间,李庆低下眼,不敢再看。
再抬头时,裴玉珠已将眼神收了回去。
“我的乖乖,你受苦了!总算是回来了!”
“回来,回来就好。”
荣景堂,三房人皆齐聚一堂。三房董氏还未等裴玉珠向裴老夫人磕头问安,就已捻着手帕,泣不成声。裴碧珠见自己的娘亲,伤心成这般,不觉也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瘦了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