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谢国公府,我倒要看看,他肚子里在卖什么货!”
第68章 对峙抢了人家妹妹,是该负荆请罪……
一晃几日,每日谢濯光都跟防贼一样,死死守在她身旁,不离她半步。
因而,当这人起身,浑身一股低气压,虞明窈硬是从这样一张冰块似的脸上,瞧出了一股不服气之意,她顿时明了,谢濯光回谢国公府的日子,到了。
果不其然,她懒懒倚在榻上,这人衣着整齐,一双眼幽深凝神着她,欲言又止,虞明窈在心头,将他未说的话,全补充了出来。
现外边,想必已经闹翻了天,兄长他们,也应当很想自己……
她竭力不让自己再忆起裴尚。
这副神情漫倦的模样,落在谢濯光眼里,本就一身冷气的他,脸色愈发沉了。
两人就这么一个紧盯对方,一个垂眸不给一丝反应。
僵持许久,终还是谢濯光低了头。
他恨恨望了她一眼,拂袖离去。走出去七八丈,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满是倦怠之感的女声。
“你我既无情,这般拘着我,有何意义?”
谢濯光闻言止步,无人瞧见他听到这句话时,浑身的不甘心。
“谁说我们彼此无情的?”他冷冷掷下一句,“明明你我,才该是天作之合、举案齐眉的佳偶。”
可这句一落,虞明窈面色,一下意味深长了起来。
她尾音拉长,像是撒着娇一般:“你知道了呀?我同裴尚,成婚前的批语,就是佳偶天成。”
她软软来了这么一句,试探的话,在舌尖一转。
随即,虞明窈又温婉出言:“外祖母说,花螺寺住持的签语,最为灵敏了。我有些忘了,我们上一世的批语是什么。”
她茶里茶气:“想必一定是比这更好的吧?要不我怎会结上你这冤家?”
谢濯光这手段一出,连抢亲都做上了,她严重怀疑,上一世两人的姻缘,从头到尾,就是这人强求来的。
从主动喝下那碗茶开始,到后来的婚嫁,本就无一人看好他和她这对。
两人对于某些事,总是心有灵犀似的,有共通之感。
话语一落,谢濯光的脸更加黑了。他立在原地,顿了半晌,没憋出一句话来,过了好一会,气不过才拂袖走了。
虞明窈在后边,见他这一副想反驳又反驳不了的样,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冒了出来。
笑着笑着,在前边人影再也不见的时候,墨色般浓郁的忧伤,才浮上她眉头。
她仰起头,竭力不让泪珠儿掉出来。
近来掉眼泪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外祖母说过,女儿家的眼泪是精血,可经不得这般糟蹋。
伏倒在榻上之时,上一世的一切,如流沙般在她脑中闪过。
她终于从受害者的身份抽离出来,客观看待她和谢濯光经历的那些事。
上一世,两人姻缘的悲剧根源在于,她和他根本就不是合适的一对人。而这,从谢濯光拒不认命,改签语时就开始了。
该可怜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自己已经往前走了,有人仍留在原地。
谢国公府。
谢濯光刚踏入国公府的大门,就见谢拂身边的管事何有,一脸恭敬请他前去谢拂所在的望星楼。
悬在心头的刀,就此落下,谢濯光早做好了准备,他神情淡然,跟在何有后面。
何有带着他去的路,是去谢拂日常不会轻易踏入的住处,并不是谢拂常去的锦绣阁,谢拂那人,平日惯常待在他的娇妻幼子身旁,如无大事,一般不会在自己那。
现要去的是这人的书房,可见这人是真的恼极了。而这,也意味着,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被这人洞悉得一清二楚。
谢濯光长呼一口气,那瞬间,脑子里想到的却是——
若谢拂能知晓,那距离裴尚听闻得到风声,也不远了,他得再找个地,好好将自己的珍宝私藏。
一踏进书房,何有恭敬启言,告退的话,还未说完,谢濯光已冷冷将眼抬了过去,毫不畏惧对上谢拂的目光。
一进门,满脸郁色这人,坐于紫檀木高座,那双幽深又黑沉的眸,直直盯着自己,风雨欲来。
对上这眼神的瞬间,谢濯光无一丝波动。
谢拂昨日才知道怎么回事。他听闻裴家那位,这两日赖在府中一直不走,纳闷之下,使人一查,再才知晓他的好儿,谢濯光究竟背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