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就算交情好了。
雁月不想那样,她打小被虞府主子买来,长在虞府,与虞明窈兄妹俩一同长大,不想就这么同别的丫鬟一样。
“老天保佑,希望我们这次上京平平安安,我呀,就等着您和裴少爷成亲了。”
雁月面露祈盼,虞明窈也顺着她的话,陷入对未来的遐想。
是呀,只要上了京,和裴尚成了亲,上一世那些如噩梦般缠着她不得安生的,很快就能烟消云散。
这一世,她可以做好一个好妻子,好好做裴家妇,同裴尚生儿育女。她那颗自双亲亡故后 ,漂泊不定的心,也终能寻到归处。
成了亲,成了亲就好了。
一船又一船的嫁妆,跟着上岸。同上一世相比,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此遭送亲的,原本除了虞锦年、雁月,没有旁人。施罗氏不放心,派了她最信得过的施庄,也与这两兄妹同去。
山水迢迢,时隔一年多,她们再度抵达京都。
两年前到京都,也是这么一个草长莺飞的时节。
车驾在虞府门前停下。早两三月,施庄就派了人,将虞家在京都的宅子修整好,这宅子,虽没有裴府气派,好歹是个七八进的院子,在京都这寸土寸金的地,也不算磕碜,能住人。
裴府那边,裴尚之父裴柏,派了他身边的大管家李淮生以及李庆,父子俩并两三小厮,前来帮忙。
婚期定在一旬后,不光虞府有得忙活,裴府其实事也不少。
裴柏还是将这两人派来了。
有这两人搭手,虞家一行人,更轻松了甚多。
施庄也大松了一口气,向这两人道谢。
李淮生作为裴府大房的管事,人自然是极精明圆滑的,面对施庄的道谢,连连推辞,道都是裴家的心意,不能多为虞家这边分担,已是他们的不周到。
李庆站在他父李淮生身后,眼珠子贼溜溜打转。
按照习俗,未婚夫妻婚前不能见面,但他来之前,裴尚就已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见上虞明窈一面。
看看她是不是欢愉,有没有因着离家里远了难过,对他是不是还有情愫,以及……对这场婚事期不期待。
李庆眼巴巴,就等完成任务,结果一来,就见虞明窈遮得严严实实的,被雁月护着往里走。
施庄顶在前边,他也不好意思绕过舅老爷,同虞明窈去说话。
眼见自家爹同舅老爷寒暄完毕,两人马上就要动身回裴府了,李庆真的急得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是好?
他这异样,被施庄尽收眼底。
“您这是?”
李庆也顾不得失不失礼了,扯出一个笑后:“我家少爷,想让我给虞姑娘带个话。”
他这话一出,先前礼貌有加的施庄,面色僵了一瞬。
李淮生何等人精,立马扯过李庆,往他头上就是一巴掌:“你这小子,这么冒犯的话也敢说?把虞姑娘当什么了?就是两人再想念彼此,再度日如年,多熬几日不就是了?马上就成婚了。”
他一副训斥的模样,施庄焉能瞧不出李淮生就是在为李庆开脱。
他摆了摆手:“行吧,就这一次。不过小心着些,不能擅闯。你让雁月先去通报,她同意了,你就远远说一声。”
没过几息,李庆一脸如丧考妣。
李淮生眉头一皱:“咋?”
李庆带着哭腔,有气无力:“没见着虞姑娘,不过雁月姑娘,已帮我将话带过去了。”
“话带到了不就成了?你这小子。”
李淮生又给了他一巴掌,含笑向施庄告退。
在场之人,大抵只有李庆知道,他的不虞是为何。
虞姑娘啊!这下少爷真的要骂死我了!
待李庆身影早不见后,四周无人,雁月这才凑过去问虞明窈:“怎不见他?小姐不是也想裴公子想得紧么?”
虞明窈笑笑,只对雁月来了句:“你瞧我现在可美?”
雁月点头:“当然。”
“正因如此,才要将这份让人挠心窝子的美,保持到大婚之夜,”她瞟了一眼雁月,“你没有心仪之人,不懂。”
说这话的虞明窈,面上带了一丝雁月读不懂的笑。
她哪知,这对小儿女,在一年多前那个午夜,就已私定了终身。
她应承了他,要将那些很有意思的快活事,全都教给他。
正所谓“人生三大喜”,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