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混合着脸上的泥浆。她紧紧攥住那枚钥匙,仿佛握住了老王最后的力量和庇护。
地下室入口在楼后,一个不起眼的、被杂物半掩的铁门。锁孔锈得厉害,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那把黄铜钥匙“嘎吱嘎吱”地拧开。
一股混合着尘土、霉菌、旧纸张和淡淡机油味的、陈年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林小满摸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屏幕碎得像蜘蛛网,但光还能用。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
名副其实的杂物间。堆满了蒙着厚厚灰尘的旧自行车零件、缺胳膊少腿的家具、一摞摞发黄的旧报纸和书籍,空间逼仄得几乎无法转身。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老王……这就是你的‘安全屋’?’
‘007看了都得流泪!邦女郎来了都得掉头就走!’
‘差评!没有卫星电话!没有武器库!连包方便面都没有!’
虽然内心疯狂吐槽这“安全屋”的寒酸,但一种奇异的、久违的安全感,还是缓缓包裹了林小满紧绷到极限的神经。至少……暂时安全了。远离了工厂的爆炸、崩塌,远离了那无处不在的像素幽灵,远离了……沈砚脖颈上那道致命的疤痕带来的冰冷绝望。
她反锁好那扇脆弱的铁门,用能找到的破桌板顶住。然后,几乎是瘫倒在唯一一块稍微干净点、铺着旧麻袋的地面上。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让她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靠着冰冷的墙壁,喘息着。手机手电的光柱无意识地扫过杂乱的角落。
突然!
光斑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旧木箱上。箱子上,用红色的油漆,画着一个极其潦草、却又带着某种熟悉感的图案——一个被圆圈圈住的、歪歪扭扭的鸡腿!
‘鸡腿?!’
‘老王!你果然懂我!’
林小满精神一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拂开木箱上厚厚的灰尘。箱子没上锁,她颤抖着手掀开沉重的箱盖!
里面没有武器,没有金条,没有机密文件。
只有几样东西:
一大包真空包装的压缩饼干和几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老王最后的温柔!)
一个老旧的、屏幕巨大的、厚得像砖头的笔记本电脑。 (型号古老得可以进博物馆。)
一个同样老旧的、带着USB接口的移动硬盘。(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手写着:“备份-勿动”。)
几盒未拆封的医用纱布、碘伏和消炎药。 (老王式硬核关怀。)
最底下,压着一个厚厚的、边缘磨损严重的牛皮纸档案袋。,w,z,s^k′b*o.o!k..¨c′o¨m/ 袋子上没有任何标识,只用一个粗大的黑色记号笔,写着一个醒目的、仿佛带着力透纸背的决绝的数字——3。
三号档案!
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起那个沉甸甸的档案袋!首觉告诉她,老王拼死保护她看到的录像带,用生命刻下的“沈是镜”,以及他最后藏匿的线索……答案,可能就在这里!
她顾不上处理伤口,顾不上喝水吃东西,颤抖着手,撕开了档案袋的封口!
里面是一摞厚厚的、纸张己经泛黄发脆的文件、照片和……手写的笔记!
她抽出最上面一张。
那是一张黑白监控录像的打印截图,画面模糊,但足以辨认——背景是那间熟悉的、废弃疗养院粉色的病房!病床上,瘦弱的沈薇蜷缩着,眼神惊恐。床边,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
左边的是沈砚(本体),侧脸紧绷,眼神痛苦愤怒。
右边的是……那个脖颈带着细线疤痕的“镜像体”沈砚!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支注射器!针尖闪烁着寒光!图片下方,用红笔潦草地标注着时间和地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镜像体”沈砚的脖颈疤痕处,旁边是两个触目惊心的红字——确认!
老王……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确认了那个“镜像体”的存在!
林小满的手抖得厉害,纸张发出哗啦的响声。她强忍着翻涌的情绪,继续往下翻。
下面是一些零散的、字迹潦草的手写笔记,显然是老王在不同时期记录的:
沈薇案疑点:非意外!注射物不明!主治医生(沈砚)反应异常!现场有第二人痕迹(技术科老张私下确认,报告被压)!
追查‘创生’:影子组织。非法人体实验。目标:意识投射?‘回声’特质者(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