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死死盯着“回声计划”的打印字样,脸色铁青。!g+u+g+e\y/u_e!d?u·.?c.o?m·
沈砚的电话如同幽灵:“外面安全了。”
黑色越野车切开雨幕,溅起泥浪。
林小满蜷缩在后座,透过后窗,死死盯着被雨幕吞噬的疗养院轮廓。
后视镜里,老王的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车灯扫过路边树林——
一柄被遗弃的黑色长柄雨伞,像折断的乌鸦翅膀,倒伏在泥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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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计划?”
老王嘶哑低沉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在这充斥着野狗咆哮和金属门板震颤的狭小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
他的手电光柱如同被焊死,死死钉在墙角防水油布边缘露出的那几页散落泛黄纸张上。光线照亮了那行打印体的英文字母:Project: Echo。每一个字母都像冰冷的针,扎进老王的瞳孔。他那张饱经风霜、刚经历搏斗和惊魂的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巨大惊骇和彻骨冰冷的铁青。握着战术警棍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林小满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回声”?这个词像带着不祥的回音,在她混乱的脑海中震荡。沈砚深夜出现在疗养院外的黑色身影,口袋里那枚冰冷的“创生”徽章,沈薇病历簿上记载的“意外”剧本……所有零碎的恐怖碎片,似乎都在这个诡异的词下找到了一个可怕的连接点!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徽章,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苏玛丽完全没听懂,她只是被老王骤然剧变的脸色和门外持续不断的疯狂撞门声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带着哭腔:“什……什么回声?王叔……我们怎么办啊?门……门要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
“嗡……嗡……”
林小满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一次,震动得更加急促、更加执着,如同垂死挣扎的蜂鸣!
林小满浑身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又是他?!在这种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去掐断,手指却因为恐惧和冰冷而僵硬得不听使唤。
老王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小满的口袋,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和巨大的压力。
震动声在野狗的咆哮和撞门声中顽强地持续着,像一道催命符。
林小满一咬牙,猛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依旧是那两个刺眼的字:
沈砚!
她看着老王,眼神里充满了惊惧、挣扎和一丝荒诞的求助。接?还是不接?门外是疯狂的野狗,门内是老王铁青的脸和“回声计划”的阴影,而这个电话,来自那个刚刚在雨中惊鸿一瞥、疑云笼罩的男人!
老王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他腮帮子的肌肉绷紧又松开,最终,在苏玛丽绝望的哭腔和门外愈发疯狂的撞击声中,他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一下头。.k·a¨n¢s·h¨u_j*u+n/.*n+e?t\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断。
接!必须接!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哪怕这是一个陷阱!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她颤抖着手指,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死死贴到耳边,仿佛那是块烧红的烙铁。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只有细微的电流“沙沙”声,像是信号不良,又像是某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小满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声。
一秒……两秒……
就在她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诡异的沉默,准备开口质问时——
“小满。”
沈砚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来。
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甚至……带着一丝惯常的、安抚病人般的温和。但在这风雨飘摇、杀机西伏的废弃疗养院深处,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却比任何咆哮怒吼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是我。”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得如同在询问晚餐吃什么,“你那边……还好吗?刚才信号好像断了。”
林小满的脑子“嗡”的一声!信号断了?她明明是挂断的!他为什么要撒谎?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