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包要炸塔基，被我拦住了。塔底有青铜门，门上的纹路和张家古楼一样。”

“青铜门？”黑眼镜来了精神，手里的黄纸揉成了团，“又是青铜门？你们张家是不是跟这玩意儿杠上了？鬼洞族跟张家到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张起灵言简意赅，“当时塔内震动，顶层掉下来的不是石头，是密密麻麻的人骨，每块骨头都刻着鬼洞文。杨萍捡起一块，骨头就碎在她手里，变成黑灰钻进指甲缝。”

他说到这里时，黑眼镜忽然觉得屋里的光线暗了些，大概是窗外的云遮住了太阳。但张起灵的眼神很稳，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旧事。

“后来遇到汪家人了？”黑眼镜追问，他知道张起灵当年的行动总离不开汪家的影子。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从竹篮里拿出一捆线香，用手指丈量着长短，“三个穿藏袍的人，腰里别着武器。他们想抢杨萍笔记本里的鬼洞文拓片，被胡八一用洛阳铲拍断了手腕。”

黑眼镜低笑一声：“摸金校尉还会管这种闲事？”

“他们不知道拓片的用处。”张起灵把线香码齐，“汪家人想拿了拓片，因为上面有破解青铜门星图的线索。我帮胡八一他们挡了一阵，临走前在塔基刻了张家标记，让他们别再回来。”

“所以你就把人家儿子记到现在？”黑眼镜终于把手里叠好的元宝扔到一边，“胡天那小子长得像胡八一吗？有没有戴摸金符？”

张起灵没回答像不像的问题，只说：“他脖子上挂着半块铜镜，镜面上的纹路和九层妖塔底层的星图一样。”他顿了顿，侧头看向黑眼镜，“汪家找了他十年，没找到。”

黑眼镜看着张起灵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忽然觉得手里的黄纸有点硌手。原来1979年的昆仑雪山上，除了九层妖塔的尸骨和火瓢虫，还有这么多没说出口的暗流。他扯了扯嘴角，想吐槽张起灵讲故事像念账本，却又莫名觉得，那些被他三言两语带过的凶险，大概比叠满一屋子的元宝还要沉重。

“行吧，哑巴张，”他重新扯过一张黄纸，故意把纸角搓得毛糙，“算你有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确定胡天没有被汪家找到过？”

张起灵没接话，只是伸手拿过黑眼镜丢在一边的元宝，用指腹把褶子一点点压平。“星图拿到了，他们就会守着青铜门研究，哪有空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