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来，你最多受罚，挨一顿胖揍，不比天罚划算？”

九叔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叠泛黄的符箓，指尖捻起张绘着黑纹的“借道符”，往黑眼镜眼前晃了晃：“钻空子呀！你当天道规则是死的？我教你道法的时候，怎么说的？”

黑眼镜瞅着符纸上若隐若现的阴篆，干笑两声：“……世间有因有果，做事要端得正……”

九叔听着黑眼镜的话，气得拿符纸角敲他额头：“端得正？端得正你能躺这儿喝药？我教你‘端得正’是让你守住本心，不是让你跟天道死磕！”他抖开那叠符箓，指尖在泛黄纸页上划过，阴篆符文随着灵力亮起微光，“看好了——这是‘借道符’，不是让你真借阴司路，是借‘因果转圜’的空子。”

他捻起一张符，往黑眼镜床头的木柱上一拍，符纸瞬间隐入木纹，化作一缕黑气顺着柱子缠到房梁。“比如你被围杀那次，若不是铁了心要动诛杀阵，早该掐个‘引魂哨’招附近游魂，再用这‘借道符’在阳世开条阴司捷径，让游魂替你挡招式。”九叔指尖掐诀，房梁上的黑气突然凝出几个模糊的鬼影轮廓，在半空晃了晃又散成青烟，“天道规则重‘杀生业报’，你借鬼伤人不算首接动手，顶多算‘驱策阴物’，撑死了罚你三年阳寿，哪轮得到天罚劈你？”

黑眼镜盯着那缕青烟，突然开窍似的瞪大眼睛：“师父，你是说……只要不亲自动手沾血，借阴界力量就算钻空子？”

“算，但要看怎么借！”九叔又抖出张画着锁链纹的“拘魂符”，符纸边缘用朱砂描着太极图，“就像这符，正经用法是拘恶鬼入阵，但你若在符尾加个‘代’字阴篆，就能改成‘借阴兵代行’——要是当时往那里贴十张改咒的‘拘魂符’，引附近守卫阴兵出来敲断他们腿，还用得着诛杀阵？”

他越说越恨铁不成钢，干脆拽过黑眼镜的手，用符纸角在他掌心画起符文：“记住了，天道讲‘法理循环’，你要杀人是‘恶因’，天罚是‘恶报’，但你若能把‘因’推给阴界规则——比如阴兵按‘地界因果’收拾恶人，你只是‘借道引兵’，这因果就落不到你头上。就像我当年在义庄用糯米浆画阵，引雷劈僵尸，雷是天道罚邪祟，我只是‘顺天行事’，懂？”

旁边的张起灵不知何时倒了杯热茶递过来，九叔接茶时瞥见黑眼镜眼里闪着恍然大悟的光，又忍不住补了句：“钻空子不是让你无法无天！阴兵借道得给‘过路费’，游魂帮忙得留‘功德愿’，你当阴界东西是白借的？上次你要真用了阴兵，事后至少得给那地修三间土地庙，拿阳世功德填了因果窟窿，不然阴司判官就会找你喝茶了！”

黑眼镜摸着被画得发红的掌心，瞅着九叔袖里还没抖完的符箓，突然咧嘴笑：“师父，你这一叠符是不是早给我备着的？”

“备个鬼！”九叔把茶碗往桌上一蹾，溅出的茶水湿了桌角的药包，“要不是你学道的时候不肯学画符，你至于像现在这样？你说你是不是死脑筋？什么都喜欢硬上，?不知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难敌西手？寡不敌众你这次感受到了吧。好好把这些符学会！”他说着从袖底摸出个缠着红绳的铜铃铛，往黑眼镜怀里一塞，“这‘阴阳引’你收着，下次再遇麻烦，摇三下铃，我在幽冥司能听见——再敢自己扛雷，我就把你绑在忘川河边，让孟婆拿汤勺敲你脑袋！”

张起灵默默把茶碗往九叔手边推了推，只见黑眼镜攥着铜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连眼下的青黑都淡了几分：“师父，那下次我要是摇铃，你得带着阴兵来撑场面，不然不够威风。”

林九笑的邪恶：“放心，我一定把茅山历代祖师还在地府的都给你带上，看他们打不死你！”

黑眼镜闭嘴了，他师父太毒了，林九这才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我最近上来的勤，你比较有心，抽空帮我给地府管理人员烧香，送一番礼！”

张起灵点头。目送林九消失不见后，给黑眼镜把被子盖好：“师父是为你好，你多学点，以后你不许一个人出去，要去哪里，我都陪你！”